"滋__滋__"
电流声伴随着幽暗的夜晚,逐渐被窗外的雨声淹没。将最后一个“病人”送走后,我松了口气。
雨落在房檐上,滴滴答答的,那干脆声中似乎又有些缠绵幽幽之意,气温的骤降让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随手抓起身边的丝巾披上,把仪器收拾起来。
寒风将窗帘吹起,几张棕灰色的羊皮纸被吹散在地上,皱了皱眉,弯腰将它们一张一张捡起,却忽略了窗口闪过的黑影。
奇怪,我明明把窗户关上了,怎么会?
再直起身时,只感觉到冰冷的锐器已经贴上了我微微颤动的脖颈,一只手虚虚的覆上了我的唇。
“帮我包扎。”
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让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我想。
“什么?”
“啧。”
那只手松了下来,我才注意到一圈圈的布条缠绕在那只手上,布条染上了暗色的液体——那应该是血。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透过暗沉的玻璃,我看清了身后的人。
身高约莫六英尺,戴着黑色的面具,遮去了半张脸,看不清他的长相,几抹淡褐色的头发从深蓝色的兜帽中散出。
横在我的脖颈上的是把军刀,小巧,但锐利。
——他应该长得很好看。
“先生,我想您应该把您的刀拿下,这样请求女士可不太好。”我故作轻松。
抵在我脖颈上的锐器向下压了压,终究还是松开了。
他退开了,我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
没有转身面对他,我开始在药柜里搜寻着绷带,我能感受到那双视线十分有兴趣的跟随着我的身影。
我拉开了上层的药柜,透过月光,我看到我的指尖在颤抖,踮起脚尖,够到绷带。
我感觉到一只手横在我的后腰上,我的肩颤了颤,绷带差点失手掉落,随后我听到了他的嗤笑。
“这么怕我?”
我已经抓住了绷带,可他的手仍在我的后腰上,鼻息喷洒在我的耳尖,一股热流蔓延过全身,我知道他离我很近。
我没办法转身。
“嗯?”
他又问了一次。
“刚才怎么就那么镇定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玩味。
“抱,抱歉-,我希望您能离我远一些。”
天哪,我希望我的声音没有在颤抖。
“好吧。”他耸耸肩,后退了一步,漫不经心的靠在手术台上,语气里的玩味丝毫不减。
我再没心思去看他了,对于窗外的雨声浑然不觉,只听见自己胸腔里沉闷的心跳。
我的脸颊一定红透了!我愤愤的想,天是黑的,他应该看不见。
我自我安慰道。
他看我迟迟没有动,弯下腰,那双蓝色的眼睛越过黑色的面具与我对上。
“我该怎么做,医生?”
语气里仍是没有半点严肃,还带着几分调笑。
他的伤!我懊恼地拍了拍头,该死的,我居然忘记查看他的伤口了。
……
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甚至都没有问他的职业,明明看到了那暗红的血迹。
我帮他慢慢地清理了伤口,一圈一圈的扎上布条。
他全程就是玩味的看着我,我不敢抬头
不敢看他的双眼,
我想我心动了。
伤口包扎好了,我将绷带收拾好,收进药柜里,
我想他可能走了,可当我回头时,他却只是靠在窗边,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他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你该走了。”
我告诉他。
“真是失落,”他却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的失落,走过来托起我的手,吻了吻我的手背。
“医生,明天见”
说完,他翻出窗,身影逐渐隐匿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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