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玻璃窗上,滴滴答答的,关轻望着窗外像雾的雨,有些失神。
“嘟…嘟…”手机音量调到最低,在瓷桌上振动发出些声音,关轻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皱了皱眉,伸手按掉了电话。
细长的手指夹着烟,呼出来的烟雾在眼前绕了绕,显得窗外更加朦胧。
电话那头似乎很急,被挂了几次电话后仍穷追不舍,关轻被闹得没法,掐了烟扔在烟灰缸里。
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先是一阵嘈杂声,慢慢变得平静。“别动”他听见有人这样说。扬起眉靠在太师椅上,右手食指敲打着扶手,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先生,人找到了,”听着声音像是个沉稳老实的人,不过是做地下生意的,“您…打算怎么处置他?”
关轻没说话,自顾自的沉默着,抬手压了压眉心,刚准备说话时电话那头传来争吵的声音。在说什么,好像是“放我出去”?声音倒像是淬了冰,冷得很。没忍住轻笑出声,对面却好像紧张起来,“先生,我们没对他做什么,只是把他绑起来了,”因为紧张,语调有些稍稍急促,“先生?”
“嗯,把他带到老顾那儿去,有人问就说是我要的人。”说完挂了电话。雨渐渐的停了,眼睛能看见的世界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关轻起身进了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没直接喝,摩挲着杯口,沉思了一会儿,一饮而尽。舌尖勾过唇角,舔净漏出来的一点酒。
云山,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倒是有个好名字。”关轻笑了笑,喃喃自语。
明天去看看他吧,看看够不够格配得上这名字。
第二日,关轻来到QJ。进电梯按下负二层,云山被关在那。去之前给顾澜打了个电话:“顾澜,没把他怎么样吧。”对面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细细的喘息着:“放…放心,没把他…嗯…怎么样…”关轻还想说什么,电话被人挂了。啧,又是谁,这么猴急,醋味真大。
谢真看着身下人嫣红的肌肤,俯身覆上去,“关轻来的电话?”顾澜点了点头。
“真是不会挑时候。”顾澜听着他的抱怨无奈地笑了笑,“他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找我。”谢真听着他帮关轻说话心里不知味,用力送了送胯,惹得顾澜又闷哼几声。
谢真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就见不得你替别人说话。”语气委委屈屈的,顾澜也听不得他这样说话,抬了抬腰,方便些让他进出,双手环上他的肩,没在说话。谢真见他这样,也不再吃醋,只是暗暗加快了些速度。
关轻来到负二层,开门进了房间,屋里没开灯,有些暗,看不清楚。关轻沿着墙壁摸索到了灯的开关,打开,房间立刻被灯光照亮,却昏暗的黄色。许是乍一下受不了突如其来的灯光,关轻闭了闭眼。
“你是谁?”
关轻回头,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人,眼睛被一条白色纱布蒙着,耳朵似乎也被堵着,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嘴唇泛着浅浅的白。头发像黑丝绒,长度及腰。男人留这么长头发干嘛,真是。关轻撇嘴,心下却想,长得还挺好看。
关轻走近他,摘了耳塞和白纱,发现他居然睫毛也很长。蒙眼纱被扯走,划过耳朵有点微微痒。一对剑眉皱了皱,目光集中在关轻脸上,深邃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