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镇东,人越稀少。
那小贩说,是怕也惹上什么东西,好些邻居要么不敢出来,要么就举家搬迁了。
“扣扣”
符拂礼貌的敲了敲门。
“嘎,嘎嘎”
一只乌鸦飞到墙上,啄了啄自己的毛,看向我们。
我毫不客气地看了回去,一人一鸟就这样幼稚的大眼瞪小眼——虽然小乌鸦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符拂……
符拂安安,你正经一点。
带我出来可能是符拂做的一个错误决定,这就像带小孩一样。
禹长安好嘞!
我欢快的应下了,撸了撸袖子,双手结印。
看出我要干什么的符拂立即捏住我的手,厉声道:
符拂长安!
禹长安嘶,阿拂,我疼……
我委屈巴巴的看着符拂。
她连忙松开我的手,自责的问我:
符拂安安对不起我有些着急,你,你没事吧?
禹长安没事儿……
我把手藏到背后,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毫无瑕疵宛若玉藕的手腕,这事说来也怪我脑子那一热,符拂才动了手,现在又怎么好意思让符拂看出来我是装的呢?我挤出一个甜甜的笑。
禹长安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对吧?
我扭过头去瞥了一眼那门,怎么看怎么丑,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从里面锁上的锁一点儿也不经踢,直接断成了两截。
符拂蹲下,捻了一点粉末。
符拂已经生锈了
禹长安真烦人!
我挠了挠头发,就因为要用法术破开这破门,符拂还动手了,结果人家早就走了?
不对!
如果走了,为什么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我看了看四周,似乎……是个残缺的阵法。
恐怕这偌大的王家,已经为了镇压什么东西,被阴毒的阵法献祭了,只是这阵法残缺,消息来不及传出去,那小镇上的人怎么办?那……我和符拂怎么办?
我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看向这萧索的庭院,看向里面的屋子,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王子壮来啊,来啊。
禹长安我来……我来……
我瞳孔涣散,僵硬的抬起脚,缓缓走去。
长安,别去,别去。
尽管我在心底呼喊着,却觉得自己像被封住了,而那个行走的躯体只是一个不听话的躯壳。
我离那个虚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样貌也越来越清晰,是个皎皎公子,却只让我觉得恶心,禹长安,别过去!
在千钧一发之际,思索的符拂终于回了神。
符拂安安,我们先别进屋里,有古……
怪。
符拂抬起眼就看到我双目无神地向里屋走去,再有一步,我就要走进去了!
她双眸一凛,白绫无煞自袖中飞出,眨眼间便飞到了我身前,绕成一个圈,轻轻托起我,向外飞去,屋里的东西也不肯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一股吸力又将我向里拉扯,我被两股力道扯得七荤八素,在心底的意识彻底消失前,我还在想,道行还挺高,可惜了,你遇见的是我家符拂。
是了,它遇见的,是符拂。
符拂单手结印,忽而作兰花,忽而并作掌,最后,她猛的一推,屋内瞬间煞气冲天,传出尖利的惨叫声。
结束了吗?
还不能够,符拂额头冒汗,双手翻飞,待到结完最后一个印,一个泛着金光的封印咒被她拍出,那些煞气不甘的肆虐,却不得不再次被封存。
或是那煞气还有不甘,或是阵法出了什么差错,我们被一起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