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一从郑予染家里走出来时，连心都是凉的。
她抱住自己。
奇怪，明明是夏天，怎么这么冷。
耳畔响起郑予染的声音“高三的时候，我爸因为车祸住进医院，晚自习回家想着快点回家走了小路，然后…”
“你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去打胎有多痛苦？”
“你知道那些医生护士怎么看我？”
赵韵一抱着她，却比她哭的大声。
“放过我吧…”郑予染喃喃细语。
“韵一，你怎么在这里？”赵韵一一转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周牧，我…”指甲掐进肉里，她答应郑予染不能说出去。
他温柔的揉揉她的头发“怎么了？”
“没…没事。”赵韵一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我们走吧。”
“不是，你不是说向郑予染…”
“予染早就不喜欢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至少能和褚景澄保持这种关系已经可以了…”
“她…”
“周牧，”她拉了拉他的衣角“别管他们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周牧叹了口气“嗯。”
他们并肩走着，赵韵一耳畔又响起她的声音“那天晚上，我试着吞安眠药，试着割腕，试着跳楼，可是每当我决定的那一刻，我脑子里都是我爸妈和你。”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我除了爸妈最放不下的是你。”
“我偷偷地去买验孕棒，当我检查出孩子的时候…”
“可怜这个孩子，所以余生就让我赎罪。”
“看到表弟的笑容时，我真的很不甘，我的孩子就要死在手术台上了。”
对不起，妈妈用余生赎罪。
“韵一…”
“周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好”
赵韵一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经意间经过他们高中总去的那家网吧。
“违规拆迁”四个大字贴在墙上。
看着工人们把一台台老式电脑，把电脑搬出。
“韵一。”
她闻声转头，“陈晚枫？”
“你也来看拆迁？”
“也？”
他掰着手指“郑予染，褚景澄，周牧还有你…”
“原来那么多人都来过啊…”
“还有我。”陈晚枫笑了笑“我要去国外了。”
“…一路顺风。”赵韵一勾了勾嘴角，转身就走。
“再见。”陈晚枫等赵韵一走远后，喃喃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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