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以托梦为名告知赵嬷嬷,说自己梦遇一紫衣老者尊号东方宇轩,收自己为徒,要自己携嬷嬷九月二人前往他身侧。
嬷嬷将信将疑,可又想幼年时曾听来往客商曾说京城南郊密林深处有神仙出现,救下了迷路的客商。莫非自家小姐便是那画本子中说的有大造化之人吗?
还未曾多说,外头院中传来一男子声音
“在下聋哑村总管胡长吟,奉杏林首座裴青之命前来接姑娘入谷。姑娘可否出来相见?”听到这些,嬷嬷有些慌乱。
“姑娘,这聋哑村,我们到这寺庙三年怎么从未听说过?”看着嬷嬷慌乱的眼神,婉清安慰的拍了拍嬷嬷的手。
“嬷嬷,这位应是师傅所说的待客处的总管了,无事,你切放宽心。”
草草收拾好几个包裹,婉清三人就随胡总管前往万花。
过一条秘密隧道,便到云锦台。四处绝壁悬崖环抱,非常人而不可达。穿过晴昼海走到觅星殿,内务总管王伯使人将赵嬷嬷和九月带往后殿休息,自己却带婉清前往揽星潭。
揽星潭中早有人等候,七位身着万花校服的人并身行礼。
“参见谷主。”为首的那人正是药王首徒裴元。剩余几人亦是各脉的大弟子赵叔源、陈一、瑞笛、菱角、李尧、逸尘。
“大师兄还是如当年在谷中那般唤我小师妹吧!”由系统完善知,万花自安史之乱封谷。因贪狼军围攻,秘密将万花迁于此处。谷中七圣早已不在,现下里由各脉首徒执掌。而系统篡改的信息,则是顾婉清成为东方谷主唯一的徒弟,继承万花。
这一年,婉清七岁……
时光荏苒,八年时光流逝。七年中,九月拜入天工门下。婉清将百草堂开遍大清的各个角落。
入谷的第五年,雍正皇帝驾崩,乾隆帝登基,身边的赵嬷嬷这才坦诚相告。自己曾是先帝皇后乌拉那拉氏的贴身大宫女,只因皇后娘娘犯下大错被封宫。皇后娘娘费尽心血才保下了自己唯一的血脉青宁不受熹妃钮祜禄甄嬛所害,将其混入辉发那拉氏,成为嫡长女。
原主额娘的死亡,何尝不是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的手笔。只因先皇后晚年常召青宁入宫以解相思之情,并不知原主额娘是皇后嫡女,竟也痛下杀手。将其嫁入包衣喜塔腊氏,更让其早早过世,难产血崩而亡。一双儿女也被磨搓成这般模样。
原主额娘在辉发那拉家有一嫡亲的妹妹,名唤辉发那拉淑娴,随着宝亲王入主紫禁城,也成为了娴妃娘娘,可却一直不得宠。高贵妃把持后宫,常年不得宠,竟连家中亲人都难以照拂。
原主被送往尼庵,唯有这位姨母常常想尽办法送一些吃食,时时看顾。外祖母生怕得罪太后,偶尔才偷偷命人前来,生怕为人所知。可若是没有他们,只怕原主在尼庵之中,连半年都撑不过去。顾婉清这才恍然,自己并非到了正史之中,而是到了一个绿帽遍地的《甄嬛传》和女主光环极为强悍的《延禧攻略》的平行世界之中,既然所在阵营注定与女主为敌,倒不如一开始下下手为强。
随后三年,婉清将这些年培养的人手中,逐年分作几批送入宫中。并联系上了先皇后乌拉那拉氏所留下的人手。
时间久远,有些人手早已反水,婉清用五毒特有的蛊虫控制了一部分的人,打探着宫中的消息。两个绿帽下所生的公主,都加封成固伦长公主。而真正的皇后嫡出,却草草嫁一包衣早逝。太后、端妃、敬妃、钮钴禄玉隐所谓的果亲王福晋,这些个踩着乌拉那拉氏鲜血往上爬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婉清坐在摘星楼顶,看着月华似水撒在万花谷中宛若仙境一般。心中盘算着明年的小选。前些日子思琪传来消息,姨母怀孕三月,却因高贵妃之故失了孩子。该是入宫的时候了。
“尔晴,想什么呢?”身旁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小舅舅,我在想姨母。”婉清扭身坐于几案旁,净壶洗茶。这位小舅舅是母亲最小的弟弟辉发那拉•常寿。因婉清的缘故,授其长歌门功法,于乾隆元年,荣登鼎甲探花,如今列职于翰林院编修。同年,又在木兰秋闱中有救驾之功。今年就要前往江南任杭州通判年不过弱冠,已是正六品的杭州通判。在八旗子弟中都是少有的。
“如今小姨痛失爱子,身边正是用人之际。我派进去的人已是极为小心,可谁曾想,就这样,还是着了高贵妃的道。”白雾腾起,素手斟一杯茶递了过去。
“可你非要自己入宫吗?宫中人心险恶,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
“尔晴,依照喜塔腊氏的地位你只能以包衣宫女的身份入宫,你是大草原上的海东青,以你的资质、能力、品貌这世间什么样的男儿配不得。为何非要到那四方天地的牢笼中去呢?”常寿急的将茶杯放在桌上,一口都没喝便噼里啪啦说了这些。
婉清看着这位自修习了长歌门功法的便一副谪仙模样的小舅舅,笑了,笑得开怀。
“你可别笑,笑得我心里直发颤!”看着自家侄女,笑的这般百花失色,常寿心中不禁同情了同情那个不知名的倒霉蛋,让自家侄女盯上,少不得得脱一层皮下来。
“小舅舅,你切放心,我在喜塔腊府中的探子回报,我的那位同父异母的好妹妹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想入宫当宫女伺候人。我让人传了传这上头还有一位长姐未曾小选,你说他们会让谁顶上?”说到这儿,婉清眼中闪过一丝阴暗。
“咱们乌拉那拉氏因着当今的太后娘娘,改为辉发那拉氏,可骨子里任流着入关八大姓之一乌拉那拉氏的血脉,骄傲时刻在骨子里的。小选入宫,我会掩藏自己容貌,在宫墙内掀起波澜要容易些。”常寿本想说些什么,让婉清拿话头堵住了。
“因着木兰秋闱之故,皇上现在对辉发那拉氏还算重用,去年外祖又刚升都察院右都御史,京中有外祖在,舅舅大可放心。只是这朝堂之上,汉人以张廷玉为首,满人则以鄂尔泰为首,又兼李卫和田文镜这两柄尖刀。这是先帝留给皇上的大好局面。有他们在前,我们只需做好本分应做的事情,做纯臣便好。剩余的让他们自己去争。我们坐收渔翁利。”
“那我回去便告诉阿玛不要有旁的动作,只是阿玛为人刚正,怕会受人排挤。”常寿有些担心。
“可上位者,喜欢这样的纯臣、孤臣他用的放心。”婉清抿了一口茶说道。
“表面上的势力不能太大,可私下里的动作也应有的。边境上准格尔虎视眈眈,南边缅甸等蛮夷又不太安分,等皇上掌握大局,必会有一仗。我们将部分子弟,安插与军队之中,如今八旗腐朽,能人不多,上面绝不会将军队归于汉人之手,那时就是我乌拉那拉氏重回朝堂之时。”啪的一声,婉清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
宫中
一容貌秀丽的女子位于梳妆镜前,镜中女子容貌虽美,却面色惨白,任身旁宫女珍儿摆弄。正是婉清在宫中的姨母娴妃娘娘。
“珍儿,思琪可有收到尔晴的消息。”娴妃神色淡淡的说道。
“主儿,表姑娘昨儿个就派思琪来了消息。只是主儿病着,昏昏沉沉的奴婢不敢告诉您。”珍儿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下跪回禀道。
娴妃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那丫头说了些什么?”
“主儿,表姑娘说明年的小选定会进宫来,到那时计划便可以开始了。”珍儿顿了顿。接着说道:“表姑娘还说,娘娘您这次小产,高贵妃只不过是凶手之一,其后面还跟着太后娘的影子。”
“我早该想到如此,虽然改姓了辉发那拉,说到底我还是乌拉那拉氏的血脉。虽说皇帝不介意。但上面的那位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带着乌拉那拉氏血脉的孩子。”娴妃鲜红的指甲深深扎入了手心。
“主儿且放宽心。再过上几个月表姑娘便入宫来了,表姑娘那般高明的医术,定会护着娘娘诞下孩子。”
“但愿如此吧……尔晴入宫,这宫中的水怕是要浑起来了,可惜了那般清风霁月的姑娘,却要在这肮脏地狱里,搅弄风云了。”
珍儿有些不解道:“主儿,既然表姑娘进宫,会惹出些许事端。那您为何还要帮忙呢?”
娴妃叹息道:“我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帮自己。在这深宫之中,只有走到最后,才不会任人鱼肉,任人欺凌。更何况,我们身体里流着的,都是乌拉那拉氏的血脉。”娴妃闭紧了双眼,若她在梦中所梦的那些是真的。纯妃、高贵妃、太后甚至是皇帝,她都不会放过。
她的阿玛、额娘、弟弟一个一个的被人害死。
她的小十二永璂不满25岁便被那个包衣家的女人害死,最后他的儿子竟然登上皇位。而自己的小十二,身为皇后嫡子。连亲王都未封,只在新皇登基之后草草封了个贝勒。自己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哪怕自己手染鲜血,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