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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 意难平:决裂

铠约:意难平

初见青龙,是朱雀第一次在南方的属地与魔种鏖战的时候。那时他刚接任守护神,根基尚不稳。恰逢南方遭到魔种大规模入侵,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漂橹,他领旨下凡降服魔种,庇护一方百姓。

最后一只金色雕翎箭射下,魔种丝毫未伤。它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上淌着血,举起利爪扑向朱雀。

灵力不足,箭矢业已耗尽,他只能局促地避开这番迅猛的攻击。为了不让魔种袭击城中百姓,朱雀割破手腕,用血液引魔种至城外地界。

谁料眼前的庞然大物蓦地发狂,攻势越来越猛。一个不注意,朱雀被扑倒在地,左肩传来剧痛——是被抓伤了,汩汩地往外冒血。

他在地上滚了个身,踉跄地站起来,脸色因失血过多迅速变得苍白。魔种的气势愈发凶悍,誓要把朱雀置于死地。

不能,绝对不能,他不要死在这·····

倏然,一声响彻天际的龙啸声传来,朱雀抬眸,看到远处的云彩在翻腾,一条青龙破云而出。只见他身披霞光,乘着风,绕着朱雀转了三圈,随即以龙的姿态冲向骇然的魔种。两相缠斗,尘土纷飞,朱雀连连退了好几步远离中心战场。

所幸他五识敏感,能看清双方交战情况,最后是那条龙牢牢地缠住了魔种,把头给拧下来。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地面在轻颤,断裂的颈脖处喷涌出鲜血,稍远处,蒙蒙细雨般的血雾落在朱雀的白发、金色的尾羽上。

半晌,血雾散开,一名男子从原先鏖战的地方翩翩走来。他身着盔甲,手提重剑,生得高大又俊朗,眉宇间隐隐能窥得天神的气息。朱雀可以确定从未见过这名气度不凡的男子,但莫名的,一种熟悉感萦绕心头。

民间很俗套的英雄救美故事,这就是他们的初相见,对朱雀而言,也是孽缘的开始。这个男人曾经温柔、耐心地指引他,他们并肩作战,缔造一个海晏河清的人世;也曾把他满心赠予的爱意肆意践踏。

爱与恨是同一种情感,置于天平的两端,是青龙亲手打破了平衡,从此朱雀的心意无可挽回地滑向天平的另一侧。

奇怪啊,遭遇如此大的变故,他的内心竟然很平静,静得就像一潭死水,世间万物就算立刻毁灭了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

白虎很郁闷,最近哥哥做的饭都不香了,不光是肉,连草都不给他吃。他使尽浑身解数,变成幼兽的形态在朱雀怀里撒泼打滚,都求不到一口好吃的。

哥哥在没事的时候就呆呆地杵着望着天,嘴里念说“应该放下了”“执念不可恕”“他不配”之类的话,白虎小小的脑袋瓜子琢磨不明白。

于是他得出结论,一定是可恶的青龙欺负了哥哥!他抢了哥哥的饭,还把哥哥的脖子咬破了,沾上他的臭味,所以这一个月来才不敢来找哥哥。

在此之前,都是他的个人猜测,直到今天,看似荒诞不经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照例举行的五神兽会议,哥哥居然没和青龙一起坐着,简直比青龙裸奔还要令人震惊。

连年纪尚小的玄策都觉察出了问题,花木兰和苏烈当然不例外。往常的会议都是由青龙或朱雀开头,两人滔滔不绝地讨论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外人根本插不进嘴。花木兰只负责作总结,苏烈不善言辞,只默默旁听,白虎则化作幼兽形态,趴在朱雀的大腿上光明正大地睡觉。

会议结果往往是二人异口同声地问。

铠约“你们谁有建议?”

一齐歪头询问她和苏烈,连动作都同步。

花木兰……

苏烈……

气氛有点尴尬,尤其是夹在青龙和朱雀之间的花木兰,她感觉青龙的目光正频频投向朱雀,眼睛就差黏在他身上了;朱雀却专心给白虎梳毛,眼都不抬一下。

花木兰“额······那就我先说吧。”

见没人说话,花木兰试图活跃气氛。

花木兰“最近半年来,我和苏烈统辖的地界治安良好,魔种祸患不大,暂时未出现异常,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百里守约“南方和西方的属地也无碍。”

朱雀正磚着白虎的尾巴,顺便说明了他的情况。

花木兰十分感动,会议终于有点活气了,她偏过头,问了问青龙的情况。

花木兰“青龙,东方的属地情况如何?”

从会议刚开始,青龙便凝望着朱雀,目不转睛,无心参与会议。他瘦了,估计没好好吃饭……埃,白白挨了一顿打。

花木兰“喂喂,青龙,跟你说话呢!”

花木兰连连叫了他三声,青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无所回应。她忍无可忍,用力地揪了下他的小辫,青龙终于回过神。

“我的属地也没事。”

其实不然,最近魔种频频来犯,青龙费了不少心力才平息魔种暴乱,只不过他一向秉承能扛就扛的原则,不麻烦其余的守护神。

花木兰“哦,好的。”花木兰点点头,“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吧,玄武、白虎我们走。”

她一把子提起白虎,朝苏烈使了个眼色,白虎悬在半空中扑腾,对朱雀嗷呜嗷鸣地叫唤。

花木兰“安静点,玄策,我也是为了你哥着想。”

她一溜烟就跑了,连带苏烈一块走。小两口让她操碎了心,希望青龙能有点用场,挽回朱雀美人。

实际上,青龙也并不是无所作为。这一个月来,他多次登门造访朱雀殿,想着对朱雀道歉。打也好,骂也好,总要让朱雀发泄出来,不能一直与他怄气。

第一回,门童说朱雀外出办事了,可他明明看见朱雀前脚刚进去;第二回,门童说朱雀身体劳累,早已歇下了,他不好多做打扰,灰溜溜地就走了;第三回,据说朱雀和武陵仙君正在畅谈晏饮,不希望闲杂人等打扰·····

吃了无数次闭门羹,朱雀始终不见他。在第五十六次来到朱雀殿外时,迎接他的不是门童的恶言恶语,是更令人伤心的东西。

殿外赫然竖着一块碑,刻着几个大字:青龙与狗不得入内。字迹遒劲有力,是朱雀的亲笔字。这番明晃晃的厌恶情绪刺痛了青龙,他也就没再去过朱雀殿。

好不容易有了个与朱雀单独相处的机会,他要把握住。

“朱雀!”

他小跑到朱雀身侧。

“我想和你说,那天晚上的事······”

百里守约“不必了。”

冷冽的声音打断了青龙的话头。

百里守约“我不记得了,那天晚上。”

朱雀不想和他多说半句话,快步离去,青龙不甘心,再次追上前,慌乱之际扯住了朱雀飘在身后的金色尾羽。

百里守约“放手。”

朱雀的语气透着丝愠怒。

百里守约“青龙神君当真如此无礼吗?”

他用训斥登徒子的恼怒姿态,斜眼瞥向杵在一旁的青龙。

虽然朱雀骂了他,但就此为他驻足,青龙竟暗自心喜,他趁机把憋了一肚子的话传达出。

“那天,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指的是梦魇汤药之事。他误以为是朱雀故意为之,后来特意造访庄周询问此事,回答说服药者确实会一段时间内无梦可做,是服用汤药的正常反应。

青龙不问青红皂白地冤枉了朱雀,矜贵的陵光神君怎么受得了这种气?于是便承了青龙的心意,揽下不属于自己的罪责。青龙得知真相后,心里十分内疚,一定要和朱雀好好道歉。

百里守约“哈哈,怎么会?”

朱雀转头看他,虽是笑着,目光却蒙上了层冷意。

百里守约“你怎么会有错?堂堂青龙神君怎么会出错?”

朱雀向来伶牙俐齿,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这番他又占理,直接呛得青龙说不出话。青龙绞尽脑汁思索着更诚恳的道歉言辞,猝不及防的,朱雀先声夺人。

百里守约“是我错了,我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你,青龙。”

字字泣血,朱雀亲手打破所谓爱的枷锁,正色说道

百里守约“这样的错,以后不会再犯了。还望青龙神君别再叨扰。”

他拂袖离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

朱雀不是战五渣!!!他刚出关,没啥战斗经验,身体弱的原因也和魅影有关…·

百里守约你还好意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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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守约明明昨天你没去上分

你咋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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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守约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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