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微微摇曳,乐正古瑶伏在案前抄写着什么,手边是前些日子左宗江拿给她看的几本书册。
镇阴使府主。
门外传来镇阴使的声音。
镇阴使进来吧。
乐正古瑶放下手中的笔,捏了捏鼻梁,将刚才抄写的东西转向他,
乐正古瑶你来的正好,过来看看。
镇阴使走上前,那纸上写写画画的,有着太多他不熟悉的内容,可亦有个别是他熟知的。
镇阴使这是……
镇阴使有些迟疑。
乐正古瑶我找你是为了何事,想必你心中清楚。
乐正古瑶看着镇阴使,阴阳二使是看着乐正古瑶长大的,乐正古瑶觉得自己对二人也算了解,他们眼里没有私心,没有私情,只有镇天府。
镇阴使是,我清楚。
镇天府过了百年,早不似当初建立之时的公正,府内徇私枉法之事时有发生,贪赃枉法之人也不在少数,更有不少贪生怕死之徒,这样的镇天府不是他当初的期望,可那样的人太多。
乐正古瑶那些家伙,我要你清扫殆尽。
乐正古瑶手指微曲,轻扣桌面,
乐正古瑶这样的人如同瘟疫,出现一个,便传染一片,所以,一个也留不得。
镇阴使本想劝说,可对上乐正古瑶的眼睛,又有些说不出口。
她的眼里没有半点情绪,或许那些人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正像她之前说的,那些家伙都不配为人。
便都清理了吧,换镇天府一片清宁。
镇阴使那这是?
镇阴使又低头看了眼那纸上的东西。
乐正古瑶这便是我要处理的了。
乐正古瑶手攥成拳,
乐正古瑶镇天府内外整顿之时,便是我与这一切决断之日。
宗正纵谨大人,这可要不得,您且劝劝府主。
长老中有人劝道,
宗正纵谨这会动摇镇天府根基啊!
这人并非镇阴使要清理掉的,他如此劝说,也不过是不想毁了镇天府的基业,镇阴使便也好言相道。
#镇阴使纵谨长老,此事不必再劝。
此人宗正纵谨,是宗正舸文的爷爷,也算是镇阴使的长辈了,
#镇阴使府主大人说了,若放任腐肉滋生,必危及整体,唯有剜肉刮骨方得痊愈。
#镇阴使如今府内已深受放任之害,当知此法不可行,理当悬崖勒马,不可放任自流。
宗正纵谨可是,如此大动干戈,会伤及镇天府元气。
宗正纵谨有些犹豫,他自小生长在镇天府,对镇天府自然有很深的感情,如非必要,他并不希望镇天府受此一劫。
许奕纵谨长老,你这样想就不对了。
又有一长老劝道,
许奕如今人心异变,世道亦是不同,从前的规矩放于当今,并不合适,唯有大改,方可重振辉煌。
乐正凛许奕!怎可如此大逆不道!
乐正凛怒斥,这么多年了,哪里有人敢质疑镇天府,可许奕竟想要改动镇天府府规,简直放肆,
乐正凛没有镇天府,你哪里能有现在这般成就?
许奕凛长老,我不是质疑镇天府,我也很感激镇天府。
许奕无奈的解释,
许奕可如今有些东西确实不适合这个世道…
乐正凛休得胡言!
乐正凛打断他,
乐正凛怎敢质疑老祖!
乐正海纳二位莫要争执。
乐正海纳看向镇阴使,
乐正海纳且听大人细讲。
镇阴使看看平静的乐正海纳,又看看吹胡子瞪眼的乐正凛,等他们都安静下来,才道,
#镇阴使今日叫诸位过来,便是信得过诸位长老,府主将此事交由我全权负责,我自当尽心竭力。
#镇阴使诸位长老支持也罢,反对也好,我今日只是向各位表明府主的立场,和我的态度。
#镇阴使这场清洗,在各位到来之时便已经开始了。
#镇阴使我希望各位清楚,除各位之外的人都是背弃了镇天府道义之人,上任府主也已调查多年,不论结果有多令你们感到惊愕,都不可坏了府主的事。
#镇阴使这,是给诸位下达的命令。
镇阴使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冷然,在场的虽都是一心为了镇天府的人,可有些人过于顽固,会阻碍镇天府的革新。
不过,不必急,先将毒瘤剜除。
无名我等,谨遵府主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