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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翔(二)

在回忆里拥抱青春

清晨,5:20。

闹钟尽职尽责的将你唤醒,迎接你的又将会是崭新却重复的一天。

早晨的思想往往是匮乏的,你没有时间再会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梦,那些,从父亲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再成为现实。

“快点吧,别磨蹭了,七点就要上课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那些千篇一律的话依旧回荡在你的耳际,给本是宁静的早晨带来了些许烦躁。

“知道了…”你的语气里有些不屑,但立刻招来了母亲的责备。

“还跟我犟!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不再说话,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旁边的闹钟。“我都是为了你好”,这句话你已经听了无数遍了。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你知道母亲的艰辛与痛苦,你知道生活的无奈与心酸,你知道母亲这是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你也知道母亲想让自己出人头地。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没有错,每个家长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讨厌这样的母亲?

伏在电动车上,清冷的寒风从你的耳际刮过,唤醒了沉重的往事。

那一年,你才七岁。

雨夜。你紧紧的依偎在母亲身边,无畏窗外的风雨雷电。那时的你,脸上满是安详的笑容。

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刺耳的铃声把你惊醒,便见到母亲拿着手机,对着电话嘶吼着,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突然间,窗外亮起一道闪电。你看到了母亲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狰狞。

你哭了,这是你第一次撕心裂肺的哭,也是你第一次见母亲如此的样子。

最后的最后,你记不清了。你只是多在母亲的怀里,在风雨交加中安然入睡。

你只记得嘴角有些咸咸的滋味:那是母亲的,也是自己的泪。

“到了,记得好好听课。”

一家补课机构门前,母亲把电动车停了下来。

虽是盛夏,但清晨的风依旧刺骨。背上书包,回眸时你不经意间看到了母亲眼镜上的那层雾气。

母亲为了自己,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你心底涌起一丝波澜,却强装着不为所动。可是,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母亲的那满头青丝已经变成了白发,不知什么时候起,母亲那挺直的脊梁已经变得有些佝偻。这七年来,母亲承受的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啊!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漫上眼眶,但一看到教室里那刺眼的白光,你又想起了些许过往:母亲安慰过你吗?有过。但那仅仅是一句轻飘飘的安慰而已,根本无法将你从深渊中拯救出来。母亲陪伴过你吗?有过,但聊天的同时总少不了责备的语调。母亲帮助过你吗?有过。但那些帮助的话不仅不会。对你有任何帮助,反而会打击你的自信心。母亲考虑过你的想法吗?好像,好像没有吧…

不知何时,你学会了默默无言,学会了不再反抗,学会了逆来顺受…

也许这就是生活吧…

“你就没想过要逃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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