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刚刚的一点身体接触,梅尔确信这个女孩的体能并不怎么样,哪怕在普通人里也连中等水平都算不上。所以若是有任何不利于自己的情报外泄,制服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梅尔我想,您应该给我个说法了,女士。
坐在剧院前的绿化带旁,梅尔严肃又认真的盯着依旧挂着笑脸的女孩。
苏雅乐从哪里开始说呢?
好似在认真苦恼一般,女孩微微偏着头,顿了两秒。
苏雅乐还是你来问吧,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换而言之,不该他知道的,即便问了也不会说。这表明女孩非常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又处在怎样的位置上。
梅尔好,首先,
这种一问一答,对梅尔来说也无疑是更高效的,
梅尔你说我是nuvola?
女孩拍了拍自己的左臂,在示意梅尔看看自己相同的位置。
苏雅乐这么简单的幻术,可骗不了我。
梅尔穿着半袖,露出的手臂上空空荡荡,然而他自己知道,那里有个纹身,只是被他用幻术覆盖了而已。
梅尔知道这个纹身,还知道幻术的存在,那你又是谁?
苏雅乐我是谁呢?
女孩调笑着,玩弄着自己的手指,顿了顿。
苏雅乐目前只能告诉你,我姑且应当算是彭格列的人。
说着,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路易斯交给她的信。
苏雅乐九代首领的笔迹,您应该认得。
梅尔的确是九代的字迹。
梅尔迅速扫了一遍信件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值得引起他注意的事。但是能够收到首领的亲笔信,这个女孩在彭格列的地位可能仅次于守护者。然而她刚刚对自己的阐述里包含了太多不确定性的词汇,这让梅尔也不敢断言她到底和彭格列是怎样的关系。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女孩本就与彭格列毫无关系,偶然间知道了一些秘密罢了。刚刚的相遇完全是她和路易斯在自己面前演戏,至于九代的亲笔信,许是从哪个叛徒手里得来的。
女孩是路易斯的人,显然这个结论更加靠谱一些。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证明路易斯他们也或多或少知道与了解幻术的存在……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苏雅乐没发现问题吗?
女孩看着梅尔,打断了梅尔的思考。
梅尔问题?
梅尔闻言,又来回翻了翻信件,只听见女孩开口道。
苏雅乐没有九代的火焰纹印。
火焰纹印只有在信纸第一次被展开时才会出现,折上信纸,纹印便会失效。
路易斯他们居然连觉悟火焰的存在都知道吗?这问题可有些严重了。
梅尔要么你刚刚收起的时候有折损,要么,
梅尔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女孩。
梅尔这封信早已经被拆过了。
女孩轻轻笑了一声。
苏雅乐很显然是后者,刚刚的信差,分明是个叛徒。”
梅尔不,他不属于彭格列。
梅尔果断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试图试探女孩。
梅尔真正的信差,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苏雅乐看来九代也有失策的时候。
女孩调侃着,结束了关于信使的话题。
苏雅乐您请继续。
梅尔再怎么失策,也不至于让亲笔文件落入到高层以外的人手里。
梅尔将手枪顶在了女孩腰侧。
梅尔别演戏了。
苏雅乐先生,这里是夏国,持枪即违法。
女孩很淡然的又搬出了那套说辞。
苏雅乐彭格列可也没办法把你引渡回意大利。
梅尔前提是那些警察能抓到我,别忘了,我是术士。
言外之意,即便用幻术完全隐去身形,也能做到。
梅尔您可该说实话了,女士。
苏雅乐还有个前提,就是你的枪的确能伤到我。
女孩话还没说完,梅尔便感觉掌心突然冰冷刺骨,低头看去,手枪竟是被冰冻到上了一层霜。
梅尔赶忙松开了手,任由手枪摔落在长椅上。春日暖阳与冰冻寒霜这个反差,让他除了幻术之外,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幻术的本质,是掌控他人的五感。术士的能力越强,控制力也越强。同理,陷入幻觉中的话,就证明自身感官的控制权被完全剥夺了。
换而言之,眼前这个女孩不论是精神力还是作为术士的能力,都远在自己之上。五感皆被人控制,即便有再多办法,也毫无胜算。
苏雅乐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来自意大利的法兰西先生。
回到酒店,梅尔才突然意识到,他甚至连女孩叫什么都不知道。除了那毫无特色可言的形象,他没有任何能够锁定女孩身份的信息。
这样可连着手展开调查都做不到。
学校里的在读生有四五千人,他可不想挨个翻照片,这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
在把所有应对路易斯的策略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之后,梅尔决定继续蹲点,蹲江文姚。经历了多年情报工作后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一定会很快就出现在江文姚身边的。
找到女孩的进程比预想中的还要快,晚上放学时间他便又在江文姚身边看到了她。她一路跟在江文姚身边,送她上了接送的车之后,再原路返回回家。
知道住址,往下的搜查就没那么困难了。
女孩叫做苏雅乐,工薪家庭出身,从出生到现在16年的履历全部都没有离开过玛楠市。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夏国公民。
即便做更深入的调查,也找不到除此之外的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了,这让梅尔倍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