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看见父王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很美,美得像月宫里的嫦娥,一颦一笑皆带着妩媚,迷得令人移不开眼。
我认得她,母妃也认得,而且,很讨厌。
父王带着她来到我身前,常年不爱笑的父王难得的笑着:“渝暮,这是余姨娘,叫姨娘。”
望着父王严厉的眼神,我咧开嘴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姨娘!”
由于笑容经常挂在脸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余姨娘像花一样的脸,笑起来更像花了,一朵丑陋、肮脏的花。
我看着她想要拍我的头,可我是双王府嫡小姐,万岁亲封的淮南郡主,一个贱妾又怎么配摸我的头呢?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尴尬地缩了回去,接着就是一声娇语:“这是南郡主吧?妾身见过南郡主~”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和傲慢,这是进府第一天就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吗?
“阿柔,以后不必向她行礼,她还小。”我看向父王,他脸上的笑容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甚至,面对母妃时也没有这样的笑容,在我眼里的,一直都是冷笑…
“渝暮,这是南成溪,你的三哥。”我收回思绪,才看清父王身后有一个男孩,约莫黄口(十岁)之年,五官尚未长开,但那样貌太像父王了。
“叫哥哥!”父王命令道。
“哥哥”二字是我的禁忌,除了大哥哥和二哥哥,我谁也不叫。
我难得的不听父王的话,撅起小嘴,眼里含满泪水,声音充满抗拒:“不叫!”
父王不高兴了,笑容逐渐凝固,一旁的余姨娘轻轻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迢鴃,没事,都是孩子,不懂事。”
迢鴃?呵,叫得挺亲密。
可我还是没有把厌恶表现在脸上,而是继续苦兮兮地吸溜着鼻涕,心理上的早熟已经使我会隐藏情绪了。
父王有些冷漠地看了我一眼,又满含笑意地看向南成溪,指着我对他说:“这是妹妹,你们好好相处。”说完,便带着余姨娘和身后的一众丫鬟走了。
待他们完全离开后,我瞬间收起了眼泪,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我向一旁的南成溪开了口:“你娘是什么身份,你心里清楚。”
少年青涩的脸庞微微煞白,应是没想到我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警告。
我扭过头,不再看他,冷声道:“注意你们的身份,只要不想着作妖陷害王妃和世子、二少爷,一切好说。”
“嗯。”少年微微冷哼,表示自己很不服气,但寄人篱下,自己只是庶子,只得屈服。
“但南郡主现在还动不了我吧。”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他被驱使着说出这句话。
听着这样的威胁,我心里有些不爽:“你娘有了身子吧?”
从记事起,我就开始和外祖父学医术,这点小状况还是看得出来的。
南成溪抿嘴不说话,想必他还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我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别想着害母妃和兄长,否则本郡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的。”
余姨娘,就是余子姚,是南成溪从生下来开始到现在,最亲近也是最重要的人,南成溪不可能不管他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