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很美,有一个花园还有许多许多的玫瑰。
但是那些玫瑰的红……是用鲜血培养出来的哦……
“马嘉祺,你在做什么?”
小小少年抬起头,逆着光的高大身影藏在阴暗之下,但他看得清楚,那张一贯冷漠的脸颊上是对他的厌恶和不满。
“对不起爸爸,是妈妈说我可以休息一会儿的。”小少年的脑袋低垂着,他其实并不知道父亲究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严厉,但……他只能服从,他的选择也只有服从。
“呵……无能的慈悲。”男人冷笑出声,毫不避讳他所说的人是眼前孩子心里最最重要的存在。
男人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领,一路拖着往房间里走去。
“呃……咳咳……咳……”
少年的手胡乱扑腾着,脸涨得通红,一阵阵的窒息感让他难受至极。
他感受到自己被拖进了屋子里,紧接着就是女人惊恐的叫喊声。
“啊!你要做什么!”
女人慌慌张张跑上前来,把马嘉祺从男人手中救下,红着眼睛摸他的脑袋。
这是名为“母亲”的女人,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嘉祺,嘉祺……疼不疼?告诉妈妈……”
小少年机械地摇晃着脑袋,想要抬起的手却在接收到“父亲”注视后蓦然放下。
“妈妈,不要走,不要背叛……爸爸。”
脱口而出的话语让眼前女人的温柔顷刻间消散,她抓着马嘉祺胳膊的手愈发用力,甚至于指甲都深深嵌入肉里。
“嘉祺……你在说什么?妈妈听不懂……”
她的嘴角一抽一抽地,瞪大的眼睛似乎还有着不可置信。
“可是妈妈,叔叔不是常常来吗?就从哪里进来的。”马嘉祺歪着脑袋,抬起胳膊指向旁边的窗户,他记得清楚……那天那个“叔叔”就是从这里进来和妈妈相拥,然后……走进了她的卧室。
“苏妍,胆子不小啊……还想着他呢?嗯?”站在身后的父亲突然打断了母亲想要继续说的话,他一把che住女人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喊带走了她。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最后,母亲眼睛里只余绝望与害怕。
“小少爷,请您回房间继续做功课。”爸爸身边的助理弯下腰来对他吩咐他该做的事项,马嘉祺点点头跟着他回到楼上的房间。
咔哒——
房间变得寂静。
再见到母亲是在三天后,起床时他是被身上的青紫痕迹痛醒的,有些地方还渗了血。
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不记得了……他明明这三天都有在房间里好好待着的。
“嘉祺,出来。”
依旧冰冷的男声让他提不起任何精神,麻木地做好每一件事,走下床拉开门。
那个男人已经坐在了楼下,仰着头看向自己。
“爸爸,早上好。”
他的话并不会得到回应,这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的一环而已。
坐在餐桌椅上,苍白着一张脸的妈妈挂着笑端来了早餐。
“嘉祺,妈妈给你做了三明治还有热牛奶。”
她的声音好温柔,就像是……摇摇欲坠的花瓣?
“苏妍,坐过来。”
男人再次发号施令,他对着“母亲”伸出手,轻轻地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们一直那么相爱吗?
似乎……是这样的。
“爸爸,妈妈,我吃完了,现在就去训练场。”
马嘉祺快速清理了盘子中的食物,站起身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似乎出现了一些故障,眼前的画面变得恐怖黑暗,那个女人又在哭哭啼啼。
“嘉祺,去吧。”
他恍然苏醒,对上父亲的眼睛,他似乎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那些只是错觉吧。
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显得那样平常,只是……
“马嘉祺你为什么是我的儿子!”
“嘉祺,妈妈做了排骨,快点过来吃饭。”
他的错觉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妈妈怎么会不爱自己呢?妈妈……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小孩?
啪—
鲜红的印子在脸颊上是那样清晰,少年对着镜子轻轻抬手去触碰。
“不疼……”
“小少爷,夫人叫您去花园。”
马嘉祺回过头,怔愣了片刻:“知道了。”
他走向花园时顺手拿了桌子上的玫瑰,打开门,女人静静地坐在秋千上,不吵也不闹。
“妈妈,嘉祺想你。”
他一步步靠近,却发现母亲周围的花开的比四周更加鲜艳,她的脑袋轻轻靠在秋千绳上,眼睛轻瞌着。
玫瑰花被他放进母亲的手里,他抬手帮母亲把碎发别在耳后。
“妈妈,嘉祺爱你,爸爸也爱你。”
母亲手中的玫瑰枯萎,少年的肩膀上搭了一双大手。
“看到了吗?这就是背叛。嘉祺……你是掌局人,除你之外皆为棋,均可死。”
他低下头,满眼的鲜红刺痛了他的双目,沾着Blood的匕首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做得好,嘉祺。”
做得好,马嘉祺。
从现在起,你的那盘棋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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