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为什么?”
男人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拿着一把菜刀,背对着门。
房间内的光隐晦不明,床上女人脸上的恐惧也被昏暗的灯光拉扯破碎。她的牙齿在咯咯发抖,通过牙缝勉强地挤出破碎的几个词:“不,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
男人慢慢走到床边,直接扯掉了被子。
虽然无法说话,但是基于羞耻心,女人还是紧紧地拽住被角,试图从对面强大的力量手中夺回一点点的尊严,话已经无法经过大脑,最终变成了尖锐而苍白的惨叫:“不是这样的,是他勾引我的。”
应该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也许还是伟大的求生欲,整理了谎言的逻辑后,女人终于理直气壮的喊了出来:“我不想对不起你的,都是他勾引我的,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孩子他爸,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来不及了。”
在最后一瞬间,女人从一闪而过的刀的倒影上看见自己,不完全,只有一双惊恐闪着泪花的眼睛。明明是不完全的倒影,却已经是完全的生命了。
血慢慢濡湿被子,慢条斯理地把这份纯白染成妖艳的红色,恰如这段不纯洁的爱情,最终在这如火一般的色彩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