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宜修与方淑意在说着予澜和曦晨的婚事,两个孩子是双生子,自然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不过那个先嫁,那个先娶,可真是愁坏方淑意了。
就连这皇子妃人选和驸马人选,方淑意也是拿不定主意,虽说宜修已经给她科普了人品、家世、品行性情等,可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一眼看过去,都是极好的,这才来找宜修商议。
二人正说着话,李长慌忙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德妃娘娘,胡更衣身边的人来禀告,胡更衣两刻钟前殁了,皇上让奴才来叫娘娘过去呢!”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更是难以置信,方淑意本以为胡氏会在永巷了此残生,不想竟直接殁了。
方淑意忙问道:“怎的突然殁了?”
“似乎是在太液池附近,因柳絮飘零,诱发了哮喘之症,太医匆忙赶到时,人已经去了。”
“太液池?胡氏如今居于永巷,永巷妃嫔未经传召是不得踏出永巷范畴的,她怎得会去了太液池?”宜修道
“这.....奴才也不知。”李长也是刚刚得知,便被玄凌派来请皇后前去,这可太为难他了。“娘娘还是快些过去吧,皇上叫娘娘过去似乎就是要查这件事呢!”
宜修和方淑意当即便一同前往。
胡蕴蓉的尸体暂时存放于太液池附近的清物宫,她嘴唇青紫微张,手指蜷缩,似乎要申诉满心的不甘与愤恨。
玄凌看罢,小小的叹了口气,便将胡蕴蓉的丧仪交给宜修操办,二人正欲向外走去,胡蕴蓉身边的服侍的宫女突然跪下请命,“求皇上彻查小主死因!”
早先在胡蕴蓉身边服侍的琼脂,早在胡蕴蓉被贬为更衣之时,便被打发回了晋康翁主府,如今服侍在胡蕴蓉身边的是在长丽宫时就伺候她的小宫女。
不过,这小宫女颇为忠心,因着胡蕴蓉从前救过她,她家中如今已无一人,是以,当初胡蕴蓉落难,也只有她主动留下来照顾胡蕴蓉。
方淑意疑惑道,“你家小主不是哮喘之症发作才殁了的吗?”
“小主是发了哮症不错,只是宫中柳树最多之处便是太液池附近,小主在入永巷前,如无必要,也是甚少从那里经过的,更何况如今虽居于永巷,小主仍盼望着能有一日再得蒙天恩,又怎么会不经传召便偷跑出去,做这些让皇上生气之事,奴婢觉得事有蹊跷,还请皇上皇后娘娘为我家小主做主!”
“你是觉得有人故意要害你家小主?你这般揣测可有依据?”
“奴婢深知自己人微言轻,做不得什么,小主生前做尽错事,但是还请皇上看在和胡小主往日的情分和血缘亲情关系的份上,为小主查出来背后害她之人吧。”小宫女一番心意说的动人心扉。
玄凌不免心软起来,纵使胡蕴蓉做尽错事,可往日相处的时日都不是假的啊,况且佳人已逝,死者为大,再者,这幕后之人,不揪出来,他睡着也是不能安心呐。
“罢了,便依你所言,将你知道的皆一一说来。”
玄凌按着那小宫女的线索成功揪出了幕后主使,竟是玉贵嫔甄嬛。
而那小宫女早在向玄凌说尽她所知道的信息后,便当场撞壁而亡,追随她的主子去了。
甄嬛不曾想过玄凌会彻查胡蕴蓉暴毙一事,根本来不及收尾,纵使她如何狡辩,玄凌皆不再信她,甚至怀疑当年人熊暴怒事件里以身救他,是否有所企图。
后来又有贞妃出面作证,甄嬛残害嫔妃一事已经板上钉钉,玄凌正要打算褫夺甄嬛封号,降为贵人,却闻得祺容华求见,祺容华管文鸢近三四年极其安分,玄凌想她定是要紧事,便让李长去传她进来。
祺容华一进殿便向玄凌宜修行礼:“嫔妾见过皇上,皇后娘娘,愿皇上,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玄凌虚扶她:“起来说话。”
“是,谢皇上。”
“李长说你有要紧事要告知朕,如何,你有何事?”
祺容华看向甄嬛,一双眼睛明的发亮,再次行礼:“还请皇上恕罪,请皇上允许各宫姐妹前来观看,嫔妾这一事,确实十分重要。”
玄凌略一思索,正好将胡蕴蓉惨死真相告知众人,便允了她。
昭阳殿。
玄凌坐在主位,宜修在他身旁,而祺容华也在下首她的位子上坐好,就连甄嬛,也好好的在她位子上坐着,这竟是祺容华要求的。
对于甄嬛降位的旨意,仅仅只是玄凌还有这个念头,不曾颁布便被祺容华打断,所以,此时甄嬛还被称为玉贵嫔。
不多时,后宫众妃皆已到齐,乌泱泱的坐了一片,玄凌道:“祺容华,众人皆到,你的事,现在可否能说了?”
“是,谢皇上恩典。”祺容华起身,谢过玄凌,又向众妃告罪:“今日谢过各位姐妹,打扰各位姐姐是是妹妹的不是,待事了了,定会向大家赔罪,今日嫔妾要说的,需得各位姐妹在场才是。”
“皇上,嫔妾要告发玉贵嫔私通,秽乱后宫。”
祺容华此话一出,殿内众人皆是惊讶的合不上嘴。私通此等灭九族的大罪谁敢胡言,一时间众人目光皆聚集在甄嬛身上,而甄嬛此时的心好像被一双大手揪起,整个人紧张到无法呼吸,犹如被寒冰冻住一般定在原地。
玄凌登时大怒,“贱人安敢胡言!”任谁听说自己被人做出此等之事,安能不怒,本想起身给她一巴掌,却又想起今日这局是管氏自己做起来的,说不定真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他倒是要一听究竟。
宜修起身训道:“宫规森严,祺容华不得信口雌黄!”
祺容华伏地三拜:“嫔妾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五雷轰顶而死,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