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太医来了,是平常给宜修安胎的太医,章太医见是宜修身边的人来叫他,以为贵妃出了什么事,背着药箱子就急匆匆的跟着染冬过来了,谁知道贵妃没事,是齐容华有事,不过章弥也不敢大意。
章弥把着脉,细细的感受着脉搏,,宜修看着章太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微微一笑。
“恭喜齐容华,容华已有两个月身孕,只是小主身寒体虚,要仔细将养着。”
齐月宾听到她有身孕有些愣住,但反应过来就是万分开心,磕磕巴巴的对宜修说:“贵...贵妃娘娘,嫔妾,嫔妾这是有身孕了吗?”
宜修看着齐月宾那副呆呆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也郑重的告诉她:“是,你有了身孕,有孩子了,你没有听错,这是真的。”宜修看着齐月宾这样便想起来曾经的自己,当初,她也是这般求子心切。
宜修差一个小太监去给玄凌报喜,齐月宾刚走出未央宫,玄凌随后就来了,宜修想给玄凌报喜的小太监估计还没到仪元殿或者和玄凌走差了路也说不定。
宜修请了安,两人落座,玄凌道:“什么事让宜儿这般开心,可是腹中孩儿闹你了?”
宜修闻此,笑了笑:“他才多大啊,哪里能闹着臣妾呢?不过臣妾这里确实是有好消息要告诉皇上呢!”
玄凌好奇,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宜修会意,娓娓道来:“今日齐妹妹来臣妾这里陪臣妾解闷,突感身体不适,臣妾传来太医一问,才发现齐妹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臣妾差齐妹妹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去告知皇上,谁知,那小太监前脚刚走,皇上后脚就来了臣妾宫里,这才便宜了臣妾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玄凌听到宜修说喊太医,以为是孩子出什么事了,后来听到是齐月宾也有了身孕,也很是开心,齐月宾入宫也有些时日了,宫里也只有宜修和齐月宾两个嫔妃,如今,两人都有了身孕,可不就是件大喜事嘛!
“月宾入宫也有些时日了,朕也该晋晋她的位份了,如今有了身孕,便晋为婕妤,等来日生下孩子就是贵嫔,享一宫主位,她也能抚养自己的孩子了,宜儿觉得如何?”玄凌想听听宜修的意见。
“皇上的主意自然是极好的,臣妾也觉得应该这样呢,只是皇上既然打算晋齐妹妹的位份,不如再赐齐妹妹一个封号吧,齐妹妹听了,肯定会很欢喜的。”
“宜儿说的是,还是宜儿细心些,朕险些都忘了,齐氏端庄沉稳,便赐她端字吧?”玄凌想了想,开口道。
玄凌又觉得那件事也该说给宜修听,便没等她回答,复又说了起来:“朕打算下个月月初迎甘氏苗氏和你长姐入宫,甘家和苗家近些年来有些不安分,一个盯着朕的兵权,一个盯着朕的国库,是时候向他们讨要些利息了!”
关于前朝,宜修不敢妄言,但也知道,玄凌只是来告诉她一声,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不过,宜修只是没想到朱柔则还是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发生了这样的丑事,居然让和朝廷重臣之女一同进宫,玄凌对甘家苗家再不满,在外人眼里也是重臣。
而玄凌想的是,朱柔则已经有了婚约,这是众多大臣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却突然要进宫,外人定会议论纷纷,于皇室名誉有碍,只能用这样的方式,遮掩一番。
玄凌叮嘱下人好好照料宜修,又对宜修说了些体己话,带着李长如同刚来时高高兴兴的走了。
宜修吩咐剪秋到库房里取些首饰衣料的送去给齐月宾,染冬不解:“娘娘,齐容华有孕,皇上要晋升她的位份,娘娘不阻止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请皇上给她赐封号,这样不是就让她身份高出许多,以后对娘娘不利可怎么办?”
宜修微微一笑,前世她也是这样想的,压着皇上要给的位份,对手下人也是不曾给予好处,才让她们所谓的衷心不二显得那么可笑,现在这样,她可是和甄嬛学来的呢。
“她已经是咱们的人了,怕什么,她位份高了,对本宫也是有好处的,日后,宫里可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后边有人越过她去,那本宫的助力可就大大减小了,总归是自己人,不好好笼络一番怎么行呢?”
“是,娘娘说的是,奴婢愚钝了。”染冬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齐容华身份高些,日后大小姐进宫,还能帮衬娘娘一些,不至于孤立无援了。
玄凌自宜修处离开后,便去了齐月宾处,关心了齐月宾一番,赏了衣裳料子,珠宝首饰,还给齐月宾晋了位份,赐了封号“端”。齐月宾留下玄凌,两人其乐融融的用了膳。
太后听闻齐月宾有孕,也差身边的姑姑送了礼,虽不如喜欢宜修的孩子那样喜欢,但也总算是自己的孙子孙女,还是极为疼爱的。
玄凌差李长去告诉太医院和御膳房,如今宫中两个孕妇,必得细心照料,出了事情唯他们是问,两位总管也知道,这是宫中唯二的两位嫔妃,且是皇上登基后第一第二位孩子,尊贵异常,定是不能马虎,两人都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告诉下边的人必须好生伺候着。
玄凌对于朱柔则可以勾引他的事情耿耿于怀,再者,也心疼姝阮的遭遇,从颐宁宫回去那天便差人查了那天的事情,现如今知道了罪魁祸首是朱陶氏,当即一道圣旨便送去了朱府。
朱柔则刚刚回到朱府,皇上的圣旨便来了,以为玄凌要立她为后,再不济,也是封妃,扶着丫鬟便去了正殿,那传旨的小太监见人来齐了,便念起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朱陶氏满心欢喜的以为皇上这是下旨要立她女儿为后,却在听完圣旨后傻眼,她的宛宛确实是进了宫,却不是皇后,连位份都不得而知。
而她,被夺去一身诰命,贬妻为妾,其他两个姨娘的地位不动,说明她是第四房妾室,孟氏那个贱人,居然成了正室夫人,以后可就踩在她的头上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宛宛以后就是庶女了。
皇上还给朱检新赐了两房妾室,朱陶氏知道皇上这是知道她做的那些事了,她的宛宛哪里不好了,京城第一美女,她都送给他了,还对她这个丈母这样羞辱。
朱陶氏如何,朱检已经不想管了,他是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孩子全是拜这个毒妇所赐,早就想休了她,却苦于没有机会,朱柔则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母女两做的好事,他这些年阅人无数,又岂会不知女儿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却想着朱家已经有一个女儿进宫,再进一个怕惹了皇上不悦,就歇下了这份心思。
谁知被朱陶氏钻了空子,朱柔则回来,他就一直祈祷皇上不要怪罪,如今只是夺去了陶氏的诰命,还有正室的身份,朱柔则依旧可以入宫,朱检就知道,皇上还是念在他是舅舅的身份上不曾处罚她,却也是在警告他。
至于孟氏,朱检也知道,这是给宜修这个未来皇后一个嫡出的名分,宜修生下皇子就是皇后,也难怪陶氏会沉不住气,但府中之人也都知道孟氏身子不好,已经没两年可活了,但是皇上的旨意在这,也没人敢对她不敬,更何况,孟氏的一品诰命可是比陶氏的三品诰命值钱多了,因着过去的情分,朱检也会好好照料孟氏。
朱柔则如今是庶女,母亲是待罪之身,朱检将两人各自禁足,请了太后身边的姑姑给朱柔则教导礼仪规矩,而陶氏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了,二姨娘三姨娘早些年也怀过孩子的,但是被陶氏弄没了,且被打压多年,从前不敢报复,如今陶氏已经不足为惧,不用孟夫人发话,两人已经好好的收拾了陶氏。
陶氏这些年早已将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得罪干净了,如今落难,人人都想来踩上一脚,朱检知道了,也闭一只眼睁一只眼的随她们去了,他不方便动手,别人动手,他看着也是好的。
不会有人去告诉朱柔则了,连着朱柔则的贴身丫鬟都被朱检杖毙了,更没人去通风报信,朱柔则一直都不知道外界的情况,门外早已经是朱检的人在把手,围的铁桶一般,给她一百个胆子都出不去了。
雪莺和雪鸳是皇上赐给朱检的两个妾室,宫女出身,虽是第五第六房,但生活上,可是堪堪处于孟氏之下的,再下来是二三房姨娘,最后才是陶氏。
两人正值青春貌美,最近很是受宠,一个月除了初一十五,几乎一个月的时间都在莺姨娘和鸳姨娘院子里,甚至有时两人一同服侍,朱检本来就是好色之人,从前被陶氏搅的府中鸡犬不宁,他只能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外室,等府中事情安定下来,就去把那外室接回来。
朱柔则还是在月初进了宫,因着三人并非选秀出身,位份宫殿都是进了宫才能知晓,朱家还是去薛家退了婚,如今两家早已貌合神离,所谓的关系如从前一般无二,也只不过是面子上的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