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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was just dusk, and she left the most beautiful color in the world."
“那时黄昏正好，她留下了世间最美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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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总是阴雨连绵，或许是因为城市里浓浓的白雾，才看不见那所谓的真相。
艾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埃米回来了，但艾格总感觉有什么悄然发生了变化。埃米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盘成一团的乱蓬蓬的棕色卷发让他感到陌生。
艾格很久没见到母亲了，他只记得，在透过自己房间的窗户，他看见了坐在马车里的母亲。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嘴角放松，脸色泛着淡淡的青色。
“小姐，”埃米担心地看着玛佩尔·瓦尔登，她把一杯热牛奶放在了玛佩尔的床头。用冷水冲过的手轻轻地贴在玛佩尔发烫的额头，“我去找卡密埃尔医生，你在这好好待着别乱走小姐。”
“埃米……”玛佩尔迷迷糊糊地呼唤着埃米，她问道，“哥哥在哪？”
“艾格他――”埃米顿住了，她抬头看向身旁的落地钟，沉思几秒后继续说道，“这个时候他也许和小巴尔萨克先生待在画室――但是你不能擅自去找他，你还是个病人，小姐。”
“好吧，我会听你话的，埃米。”玛佩尔眯了眯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像是塞满了融化了的香甜奶油。
卢卡斯此时正紧紧地搂着艾格，毛绒绒的棕色脑袋蹭着艾格的脖颈。艾格握着画笔的手紧了紧，卢卡斯现在就像一只正在撒娇的毛绒绒的大狗狗。
“卢卡斯，你离我远点，别传染给我了。”艾格嫌弃地说道，但是却没有推开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人。
“不要！艾格身上软软的，还有一种香香的味道……”卢卡斯将脸埋进艾格的怀中，撒娇似地在他怀中蹭来蹭去。
卢卡斯比艾格稍微高些，尽管他们现在才是孩子。但艾格暴脾气的时候真的不像是一个孩子。艾格用握着笔的左手在画布上轻轻涂抹，卢卡斯抬起头，盯着那副画。
“这是谁？”卢卡斯好奇地看着画上的人形。他从没见过艾格的肖像画，这也许是他有史以来的第一副肖像画。
“我的母亲。”艾格轻声的回答道。
“可是，她的脸为什么泛着青色？”卢卡斯直言不违地说出了他的疑惑，他沉思了会儿，说道，“就像是、就像是――”
尽管卢卡斯性格有多么直率，他也知道这个词是不能随便拿来形容活人的。
“可是她这个样子真的很美，不是吗？”艾格忽然笑了，这个笑让卢卡斯愣住了一瞬。
艾格讨厌雨，他讨厌回荡在教堂的哭泣声，他讨厌雨滴低落在黑色的雨伞上，最终落在没有打伞的父亲黑色的衣领上。他的生活好像少了些什么，但是他追求艺术的步伐仍不会停止。
埃米在玛佩尔病重前辞职离开了，艾格曾试图询问过她能不能留下来。埃米很是抱歉，她只是拥抱住艾格，在他的额前落下轻轻的一吻。艾格盯着她手上捏着的信封，看着那辆马车离他越来越远。
卢卡斯在8岁那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艾格为此生闷气，把送给卢卡斯八岁生日的礼物藏在了卢卡斯原本住的客房。
那些灵感渐渐消逝，模糊不清了。有段时间艾格甚至不知道他所追求的是什么，是真正的艺术吗？还是可笑的愚昧？
画上的白色小狗和奶油蛋糕渐渐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色彩丰富的风景。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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