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当天中午楚爸爸和楚妈妈，楚玲，楚风四人和和气气吃了一顿饭，然后带着俩孩子去买了两套新衣服，就把孩子该送回家的送回家，该送学校的送回学校。

窗外的风景仍在倒退，仿佛回到了初来时那种莫名有的安心的感觉，而这一次还多了隐秘的兴奋感，清晰地在胸膛中鼓动，她很想马上站在那天晚上微勾嘴唇对着自己说“可以的”男孩面前说:“嗯！真的做到了！”

一到家，楚玲马不停蹄地走到座机面前，匆匆拨了早已不知不觉烂熟于心的号码，楚奶奶内心惊讶，但也由着她去了，进厨房打扫卫生，也可以着手准备晚餐了。

“嘟……嘟”当电话拨通的那一刻，楚玲暗暗懊恼，父母和好的事关周亦槐什么事，自己兴奋，周亦槐能体会到吗？人家有必要跟你一起分享吗？在楚玲想退缩挂掉时，对方接通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楚玲突然啥也不想了，兴奋之情再次洋溢心头，这次楚玲没忘记自我介绍。

“周亦槐吗？我是楚玲！”

周亦槐听着听筒里藏也藏不住的高兴，忍不住笑了声，说:“回来了？”虽是问句，却是用的陈述语气。

“嗯！周亦槐，谢谢你！”

“我想想哈，你这学期里跟我说多少个谢谢了？总是口头谢谢，显得很没诚意啊，说多都廉价了。”

“那你要什么吗？我能办到的就一定做到！”楚玲信誓旦旦。

周亦槐愣了愣，没想到她当真了，默了默，语气略显揶揄，说:“电视上不常那样做吗？不如……”

楚玲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失真，听筒里周亦槐的声音似乎覆了一层薄膜，连带着那四个字都有点朦胧，周亦槐说……以身相许吗？以至于楚玲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

楚玲的沉默让周亦槐心落了一瞬，他也许是抱着开玩笑的心情说着自己想做的事，明知道可能会给楚玲带来困扰，却还是忍不住试探，其实结果并不重要，因为还有大把的时间，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失落了，他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的语气通过听筒传到楚玲耳里:“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楚玲的大红脸瞬间褪色，眼皮耷拉下来，原来是假的。

楚玲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多一点，一时忘记了回复，周亦槐反而有点慌了，小心翼翼地问:“你不会生气了吧？怎么都不说话呢？”

“啊？没有啊，我怎么会生气？你……你……你……”楚玲语噎，脑袋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想让周亦槐别误会了。

“我……我……我怎么了？”周亦槐感到好笑。

“你经常跟女生这么说话吗？”楚玲脱口而出，立马就后悔了，虚虚地拍了自己的嘴巴。

这下换周亦槐愣住了，问这个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啊？导致周亦槐还真的认真的回忆了一下，大概是没有吧？可说出的话却是:“开玩笑嘛，不会有人当真的。”

“那就是说过咯？”楚玲语气恹恹。

“怎么了？你在意吗？”周亦槐再次小心翼翼地问。

“我怎么会在意？只是你刚刚语气也没有很开玩笑的样子，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楚玲仿佛炸毛了，一连串的话轰了过去。

周亦槐有点懵，楚玲是在生气自己开玩笑还是生气自己开玩笑开得有点真心实意？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要生气？楚玲会生气吗？是因为被自己骗了在生气还是生气自己是开玩笑的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呢？周亦槐觉得自己被绕晕了，他竟无法判断楚玲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周亦槐只能悻悻地说:“那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我的错，我的错，别生气啊。”

周亦槐一连串的认错，让楚玲一下子冷静，自己在朝周亦槐发脾气吗？周亦槐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吗？楚玲又红了脸，连声音都降了下去，说:“我……我没生气。”

周亦槐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这个总是口是心非的女孩子，以往的每一幕又在脑海里重现，明明不情愿，明明害怕，却总是说“还行吧”“还好吧”，总是给对方留了个面子。

“好，知道你没生气了，那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周亦槐把话题引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

“不如这样，后天下午放学我们跟初二的有一场篮球赛，你来看。”

“就这样？”楚玲懵了。

“就这样。”

楚玲答应了，这个电话小插曲也就这样过去了，兜兜转转，两人仍然什么也没抓住，周亦槐略显惆怅，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刚刚跟槐小子冲了？”楚奶奶突然出现，吓了楚玲一跳。

“我……我也没想到。”楚玲无措地看着楚奶奶。

“那肯定是槐小子说了你不爱听的话。”楚奶奶勾了勾楚玲的鼻子，楚玲噗嗤一下子笑了，说:“对，就是他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