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完饭,楚玲骑着自行车去找楚芩雅,楚芩雅的爷爷说她已经走了。
“……”楚玲生气地踩着自行车离开了,又一次,又一次,莫名地就跟自己冷战,如果自己这次低头就不叫楚玲了!
然后到了学校,楚玲写了一张纸条,放到了楚芩雅桌上……
纸条上写着:“你怎么了?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啊!”
楚玲回到座位上时,周亦槐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样把书包一塞,趴桌子上了,不止周亦槐,大半班的人都趴着,看来昨晚的确很疯。
一直到第一节下课,楚芩雅也没有回纸条,楚玲装水回来时,桌上才出现楚芩雅的回信。
纸条上工工整整的一行字,你自己想吧。
“……”楚玲想,如果是跟陈雯一起去老庙的事,那她真的无语了,邀请了她,她自己不去的,如果怪自己跟别人走得近,那她跟她同桌陈巧不也每天聊的很开心吗??
楚玲乏了,每次吵架都是同一种理由的话,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别人的友谊也是这样的吗?楚玲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了,也许就这么散了也好,被束缚住的感觉……她不想要了。
楚玲发现,接下来的几天,周亦槐几乎每节课都在睡觉,醒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经常发呆,她想问问,但是又觉得自己会不会多管闲事。在这几天里,楚玲揽了一个组长的职务,每次收作业都是她最痛苦的时候,沈如风这家伙,学渣也不好好当,每次都在她收作业的时候抽一本过去抄,她每次都是最后去交作业的人,负责点的老师一问,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有的同学交的比较慢,老师心领神会,就不再多问了。
这天,楚玲从厕所里出来,陈雯走过来说:“芩雅给你的,”
楚玲接过一张纸,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她原本以为楚芩雅是来找她和好的,没想到里面都是在指责她的话,甚至说出绝交这种话。她生气地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了垃圾桶,陈雯没有多问,只是陪楚玲回到了班级,班级里的女生不知道为什么都站在了外面,看见楚玲过来,一个染着灰棕色头发的女孩子跑过来拉住了她的手,那个人是班级里人缘最好的女生,叫陈于倩,她把自己拉到班级门口,然后有另外一个女孩子把楚芩雅也拉了出来,楚玲瞬间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了,她慌张地往后门走去,但是前前后后围满了人,她寸步难行。
“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你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断了可惜。”
楚玲想起刚刚看的纸条,鼻头泛酸,她往楚芩雅方向看去,对方也正在无措地看着她,楚玲的泪水涌了出来,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不和好,我不要和好了。心里这么想着,也这么挣扎着说出来了,可是人群还是不断地将她往前挤。
突然,一道力量将她扯了过去,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她就被揽住了,对方的臂弯并不宽阔,可是让她一下子有了依靠。
“不想就是不想,听不懂人话吗?”周亦槐烦躁地喊了出来。
四周一下子安静,楚玲完全被周亦槐带着走了。
周亦槐将楚玲带到一个铁皮房后面,放楚玲一个人在那边缓解情绪。上课铃响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安静地站着,过了不知多久,楚玲的抽噎声渐渐消停,她吸了吸鼻子,说:“谢谢!”
“没事。”周亦槐语气里充满着不耐烦。
楚玲听出来了,是不是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我没事了,你不用管我的。”楚玲小心翼翼地说。
周亦槐靠在墙上,低着头,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问:“别说话,头疼。”
楚玲看着周亦槐一脸烦躁的模样,犹豫了一下,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坐下来,我帮你揉揉?”
周亦槐看了眼楚玲,然后坐了下去,楚玲也跟着蹲下身子,两手分别按在周亦槐头两侧,拇指缓缓地按揉着太阳穴,。楚玲微凉的手指,均匀适中的力道,让周亦槐焦躁的心情有所缓解,看着楚玲认真的小脸蛋,周亦槐问:“怎么这么熟练的样子?”
“我奶奶经常头疼,我就这样帮她揉。”楚玲笑着说。
“嗯,很舒服。”
……
大榕树下,浓密的绿叶挡不住温暖的阳光,最终还是往那一隅静地泄下了斑驳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