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疑问是，”陆绎目光凝着那把手铳，转而又看向沈妙身旁被吓得不轻的今夏，“神机营的手铳还停留在永乐十二年制，最短的也接近十寸，这把手铳还不足七寸，这是怎么回事？”
懂得还挺多，沈妙心想，面上却仍是装出一副不屑搭理他的模样，实则对他改观了些许。
杨程万一手拄着拐杖，见今夏还是一副呆愣模样，担心陆绎怪罪与她，忙用另一只手推了推提醒道，“夏儿，回大人话呀！”
今夏身子一抖，猛然回神，视线从杨程万处移到陆绎，忙低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回答着，“回陆大人，是我托朋友设计，再请人打造的。”
说话过程中还不忘小心抬眼看了看这个威压极甚的阎王大人。
“朋友设计的？”陆绎有意重复了其中的关键词，不咸不淡地瞥了眼旁边状似事不关己的沈妙，“难怪威力一般。”
嘿陆绎你！
沈妙气急，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揍他两拳才解气，偏偏她虽是刚回京，却明了严府与其诸多不和，此时若是冲动了，难保这陆绎不会借题发挥。
左右权衡之下，沈妙也只是怒瞪了他一眼，懒得在口舌上与他争辩。
陆绎见状无声冷笑，转而去问杨程万，“曹昆的尸体呢？”
“在屋内，”他低眸回答。
只见陆绎将手铳握在手中，另一手扶着腰间佩剑，提步往大堂走去，而杨程万在锦衣卫一行有序进入后，转头唤过还在原处说话的沈妙今夏跟上。
那被打的桃核正中核心，四溅的汁水渣子在不远处的地上扎眼的很。
“疯子！”今夏看着那处恨恨地嘀咕了一句，又委屈地看向抱臂思索的沈妙，“妙妙，我的手铳是不是拿不回来了？”
沈妙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目光幽幽地看着正堂的那抹朱红色，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别担心，本姑娘的轻功也不是盖的，那家伙若是不给，我就去他府上明抢。”说着还扬起拳头，隔空冲那人的头来了几下。
今夏被沈妙的夸张动作逗乐，心下稍安，随后两人在杨程万的再次催促下进了正堂。
大堂正中停放了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陆绎只是掀开看了半晌，转头问道，“你们确定这个尸体是曹昆的？”
沈妙自从入了六扇门，平日里就是插科打诨，有时半天也见不到人影，譬如六扇门领了上面旨意来曹府勘察之事，她都是刚从城外摘了新鲜的桃不紧不慢地赶回来的，自然不清楚细节。
倒是今夏，在杨程万的目光下不卑不亢地对着陆绎开口，“方才我已检验完尸体，发现了曹昆身上所遗留的特征 ，曹夫人也确认过。”
今夏办案的效率向来很高，沈妙是知道的，可这陆绎现在眼眸中的几分讥笑是怎么回事？
“岑福，”沈妙就见他吩咐一旁立着的宝蓝色飞鱼服的下属，目光下移至那尸体，“找人把这个尸体带回北镇抚司，我们再验一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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