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谢行舟为什么说出这种话,但是心中千思万绪。母亲是古板的,况且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带上耳机整个世界仿佛与她隔离。现在想想,自己也确实懦弱,默默地喜欢他,悄悄地拒绝他。记得第一次和他相逢是在篮球场,很热闹的场景,他穿着白色的篮球服,大汗淋漓。
那天的阳光好像包围了整个场地,热烈不失张扬。
她习惯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敞亮清香的感觉。最难过的是,他可能一时兴起,可能没有那么想在一起。十七岁的少年是不会像二十七岁的青年一般的,心智的不成熟转换在明朗灿烂的学生季。
江晚扭头朝梁静扯出一个牵强而谄媚的笑容,躺在草坪上手抓扫帚的小人儿被一把揪住姜黄色的帽子。刚睡醒的眼睛还未准备,已经被迎接烈阳。“干啥?好不容易有空,你还虐待我!”梁静的底子好,她的母亲就很典雅精致。小虎牙在她嘴里属实缺德,一天天没有正经样。
“那个,现在有从学生时代走到最后的人吗?”她拘束地扣着学校绿网的梧桐树。春去秋来,它的叶子依旧散发出绿色的清香。
江晚从来没有提及过恋爱的话题,虽然知道她从初中便暗恋一个男生好几年。但听到是谢行舟还是蛮惊讶的。不过放眼一看,痞帅的男孩子不应该配御姐和甜美,适合小白兔啊!以后她的好闺蜜和拽哥在一起,想想都兴奋。
“晚晚啊,要我说你应该顺从内心,你喜欢他恰好他也喜欢你这不是美上加美的好事嘛!”梁静蹲在旁边的台阶上用手指怼了怼她的衣襟。上面绣着金色的雏菊,一朵一朵在白衬衫上盛开,怪好看的。
“可是他才认识我几天,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一见钟情这个词嘛。更何况他瞧上我哪点呢,我总觉得自己不够好。”江晚坐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尘土,目光放到台阶底下的缝隙里。那里生长着一簇簇苔藓,她小心地触摸起来。
“人家赞格威尔还说了:一见钟情是唯一真诚的爱情;稍有犹豫便就不然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懂的吗?虽然现在谈不上什么爱情,但是你这段感情真的像龙卷风似的,来的太快了。”
梁静笑嘻嘻地开始哼唱邓紫棋的名曲。看到江晚咬着嘴唇,琢磨不定的样子,她停止又劝慰她。“好啦,做你自己就好了,不要刻意强求自己,有些时候礼物从天上降落也会让人措手不及的呀。”
听到这些话,江晚微笑了起来。“我觉得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毕竟学习最重要,共同进步才是最好的方式。”话音刚落,一群男生从操场走了过来。
她一扭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谢行舟身着藏青色的棒球服跟在队伍的最后面。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小物件看。阳光明媚,恰好洒在他翘起的那缕头发上。江晚假装不经意间似的瞧了他一眼,看到这副模样不禁笑出了声。许是被朋友恶搞,头发变成了爱心的模样。
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谢行舟不自觉地向后瞥。就那样看到江晚半蹲在草坪上,微风轻抚她的发丝,风也温柔人也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