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郾城的马车,衣食都备好了,田昌平掀开车帘,回头不舍的看了眼蔡府。
靠在车窗前,掀开帘子,想把京城的景物全部记于心间。
下次回来,又不知道是何时?也许,一辈子,也许短短几年。
田锐再见,阿铭,再见,京城。
田昌平轻出声。
蔡梓铭走了,这怎么可能啊,阿平每次走都会与我打声招呼,不会不辞而别的!
蔡瑾瑜不可置信的看向大门,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
他朝门外跑去,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留下田昌平,哪里也不能去。
张贤胜刚翻身下马,就被外甥抢走了马,他刚要开口骂道,突然想起今日是田昌平启程之日,这小子可能去追了,连忙跑到马廊处牵马追赶。
蔡瑾瑜这心思他身为舅舅的还不清楚吗?这兔崽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对田昌平有了别的心思,但大大咧咧的他可能自己都没察觉。
张贤胜是知道的,所以一直有意无意的劝他早日成家立业,收起年少轻狂的想法,也好断了这念头。
张瑞峰蔡梓铭,你给我打道回府!听见没有!
蔡瑾瑜听见了,又岂能停下。
启程没多久,还是追上了。
蔡梓铭阿平!
蔡瑾瑜撕心裂肺的呐喊。
蔡梓铭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里头的师兄弟听出来是蔡瑾瑜的声音,掀帘而出,面面相觑,不知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视师兄弟的目光,他翻身下马,跌跌撞撞的跑向马车,一辆一辆的寻找着。
张贤胜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急忙下马,阻拦住他继续往前走的脚步。
张瑞峰兔崽子,你疯了!
蔡梓铭老舅,你放开我!我要去找阿平!
蔡瑾瑜使劲拍打着他。
疼吗?疼啊,但他不能放手。
师兄弟以为蔡瑾瑜是不想让田昌平走,感叹了声情深义重,也纷纷下马车劝导。
旁人昌平是去分堂,过些日子稳定了就可以见面了。
旁人是啊,我们都知道你和他感情深厚,去分堂也是为了发扬传统文化,为了书院好,听话啊,回去吧。
旁人回去吧,阿铭,别闹了。
蔡梓铭你们不懂,不懂。
蔡瑾瑜喃喃自语。
坐在马车里的田昌平掀开帘子,将一切都看在眼里。
张瑞峰你疯了是不是?!昌平去分堂是件好事,你在这干什么!
蔡梓铭不,我不能让他走!
张瑞峰你能不能懂点事!
田锐阿铭。
语气还是多日不见的温和,眼底还是那熟悉的温柔。
被冷漠相待这些日子,一时间蔡瑾瑜仿佛在做梦。
满脸泪水的望着他,田昌平差点心软。
蹲下身子,给他擦拭干净泪水,动作轻柔。
蔡梓铭阿平,你不走好不好,我听话,我练曲,我读书习武,你不要走好不好。
蔡瑾瑜眼眶通红,他抓住田昌平的衣袖,苦苦哀求。
田昌平叹了口气,他将蔡瑾瑜拥入怀里,头抵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
田锐阿铭,答应阿平,安家立计,承渊博之位,袭百年世家,担起责任,发扬京剧之辉,耀我渊博之光。
蔡梓铭我不要,我通通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田锐傻瓜,听话,好不好?
蔡梓铭我不听话,我不让你走,我不让!
田锐阿铭,别闹了,我是去站脚的,不是去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