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痛。

　　男人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茫然的睁大眼睛，望了望四周的乱石和岩壁，一时有些恍惚。奇怪，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陌生的山谷里？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那天路遇强敌，身上被刺了几个窟窿之后，又不慎跌落山崖，就此失去了知觉。呵，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活着。

　　男人扯动嘴角，低头察看伤势，伤势显然严重。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忽见眼前光线一暗，某道几个身影快步朝自己走来。

　　……

　　“我寒凛在此发誓，从今日起，再不踏入天界一步，再不见任何仙人一面。如违此誓，定遭五雷轰顶之劫，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一字一顿，言犹在耳。

　　慵懒躺于大殿之上的男人被那日日夜夜的梦给扰醒。却不像以前那样常常暴跳如雷，杀人嗜血的样子。慢慢睁开眼睛，便听到下属报有人闯进了幽山。

　　“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外人进来直接杀了便是，何须报告于我!”磁性的声音带着睡醒的慵懒倒是格外好听。

　　“山主，这次……是仙人。”

　　花落，寒凛的身体明显一颤!不过稍纵即逝，恢复了平静。

　　只见他慢慢站起来，大笑着，表情骇人，眼里闪过一丝狠力。

　　司幽醒来，痛得感觉依然在，只不过这地方早已不是刚才落下的地方。忍着痛意，环绕的看了看四周。由于伤口处太疼，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只看见不远处走来一个高大的人影。直到那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看到来人的面容时，司幽听到自己心跳，一声又一声的，就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寒凛？”不确定的语气破口而出。

　　男人蹲下来，一脸邪笑的俯视着地上仰望着他的男人。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

　　“怎么，你以为见到鬼了吗，是不是很奇怪，我还活着啊!”手指逐渐用力，直到听到了司幽的一声闷哼才肯松开手。

　　司幽满身伤痕，脸色苍白，见到眼前的人眼神里竟有一丝开心。

　　“这几百年，你去哪了？过得可还好？”

　　寒凛起身，听到这话一脸的嘲笑。

　　司幽看着他，眼前的人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张脸还是那么的好看，难过以前天上的仙女们都垂领于他的眉眼，称他是九天第一美男，连他一个男人都觉得……不过以前他一身飘逸白衣，现在却是一身黑束。

　　“你问这话是要笑死我么，你觉得我一个堕仙会有什么好下场，走到哪里都被人唾弃。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现在，成魔了!”

　　司幽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寒凛，不是!

　　“你成魔了，天帝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回头是岸吧!”

　　“天帝？在他的认知里，我应该在几百年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怎么，你还指望他来杀我啊!”

　　看到司幽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的寒凛不由得捏紧五指。

　　“司命仙君!你果然还和几百年前一样，那么希望我死，即使我们之间没有兰花仙子。”

　　这难得苍白无力的语气让司幽为之一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希望他死!

　　什么兰花仙子!

　　他都听不懂。

　　寒凛忽略他的话，转过伟岸的身影。

　　“这一般人闯进我的幽山，他必死无疑，不过你，一届神仙，可别想那么容易就死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去看他。”

　　司幽看着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的身影，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可是听到门外那熟悉又冰冷的话，那手像泄了气一般。

司幽看着自己的两边，像温泉冒着白气 的水，可是这里却是冷得入骨。再往里看，中间是又大又粗的铁链，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若再来点岩浆，就有点点地狱的感觉了。

　　可身上的痛硬生生的把司幽从恐惧中拉了回来。

　　会死吗，怕死吗，反正已经知道那个人好好的活着了……

　　自己死了也没什么……

　　司幽静静的闭上眼睛，像一个等待死刑的囚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