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青玄情绪激动,仿佛自己寻到了什么真理,走到谢怜面前,晃了晃谢怜,说道:“太子殿下,我终于想通了!鬼王果然狡猾啊,幸好被我发现了!”
师青玄重重地又坐到椅子上狂扇扇子:“想让我吃不好睡不好,每天都吓得屁滚尿流是吧!才不如他意!我这就回去睡觉,快困死了我!”
说完师青玄拔腿就往门外走:“我走了,太子殿下!”
“风师大人,你别走啊,事情……”谢怜想尝试挽回师青玄已经非常偏移的联想。
没想到师青玄跑得极快,只是刚一踏出屋门头又撞到一个极速奔跑过来的东西。
“哎,我去!”师青玄捂着额头被撞得倒退了几步。
“操!”风信也捂着头骂了句。
谢怜看他们一个比一个更风风火火,极是无奈,摇了摇头准备转身去屋里拿退淤膏,风信叫住谢怜道:“太子殿下,慕情他妈的也被抓走了!”
谢怜听后回过头来,蹙眉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风信回想了下早上的情景,回道:“我也......也不知道啊!”
原本风信和慕情因为端午节大赛上包了零个粽子的事情,关系又闹得很僵,两个人又回到了见面时互相无视翻白眼的程度。今早风信刚走出南阳殿,一朵信息云突然飘到他的身边,那尖细的声音在空旷的仙京极为刺耳:“想救慕情,就带谢怜到太苍山。想救慕情,就带谢怜到太苍山。”
那信息云一直重复这句话,惹得风信一把抓起他踩到脚下,暴躁不已:“操,你叫我去我就去吗!还让我叫上太子殿下!”那信息云被风信踩到地上变了形,但还是不断重复那句话。风信一个掌风下去那信息云才彻底消停。
“就是要让慕情尝尝被抓的滋味啊。”风信不解气地碾踩着那已经没有气的信息云边嘀咕,“没错,整天阴阳怪气的,就得让他被削一削。”
风信下定决心继续大步往前走,“没错,救他还不如救头猪!”风信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又走了几步后,他自言自语道:“操!我他妈还是太心善!”内心纠结了几秒后,风信还是下了仙京去找谢怜。
谢怜听了风信的话后,思考了一阵,说道:“又是信息云......这位神官的手一直在仙京搅动风云,只不过搅动的都是我的人。这次我不会让他再逃掉了。”
师青玄还捂着头,听谢怜说这话还一头雾水中,问道:“什么风云,什么人啊?”
谢怜解释道:“风师大人还记得上次你在那破庙被设了幻境之术的事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师青玄就来气:“当然记得!当时还把小明胸口烧......了一个洞......”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了,贺玄当时还为他挡了个绿丸子,让他免于胸烧之伤。
谢怜点了点头,道:“我怀疑上次抓你和这次抓慕情的是同一人所为,既然清楚了,我这次一定要抓到他,否则下次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说完谢怜转头对风信道:“风信,你同我去一趟太苍山吧。”
谢怜和风信说走就走,刚走到菩荠观院中,身后传来新山的声音:“太子殿下,我逛完啦,你这庙观果然是......”
新山正欲再来一次溢美之词,谢怜转过身歉然道:“抱歉,新山君,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在我庙里请自便哈,怠慢请见谅。”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新山见旁边的风信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也跟了上去,兴奋说道:“你们又要去抓什么怪吗,带上我啊!”
谢怜知道新山爱凑热闹,便不再多言。
于是三人出了菩荠观的门,此时身后才传来刚回过神来的师青玄的声音:“哎,等等我啊,我倒要看看把我迷晕的人到底是谁啊!”
于是....四人出了菩荠观的门,风风火火地赶去了苍山。
六月正是炎热之时,太苍山脚下却因为郁郁葱葱的树林而凉快不已。谢怜与花城这几年游历也来过太苍山,几百年的沧海桑田,太苍山的枫叶还是那么红,空气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没有了谢怜十七岁的痕迹。
谢怜一行人走在太苍山阴凉的山道中,这山道也是彼时谢怜和风信、慕情在山上修炼后,下山的必经之路。如今已是杂草丛生,再也看不出原本山道的样子。
四个人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没想到走在最后的新山突然语重心长地说:“我看这里的树甚是茂密。”
走在前面的三人以为新山发现了什么线索,同时停下脚步往回看,谢怜问道:“新山君有什么线索了吗?”
新山摘了片树叶在手上闻了闻,摇头道:“没有,我是想说走了这么远的路。”
风信一听新山这不紧不慢的话,顿时就暴躁了,他白了新山一眼。
“太子殿下,那信息云虽然叫我们来太苍山,可是并未说明具体地点,我们现在该去哪里?”风信走在最前面开道,边走边问谢怜。
谢怜想了想,说道:“既然让我来太苍山……”谢怜心里突然想起“天道不耻,敬谢不敏”这几个字,他继续说道:“走吧,去太子峰。”
四人用缩地千里一下子到了太子峰上。原来的太子殿早在八百多年前就被烧毁,残垣断壁上还伫立着谢怜当时为了等待花城回来所建的小屋。
新山望着眼前的一片破败景象,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哪里啊?怎么如此荒废不堪。”
谢怜望着不远处生锈的秋千,回道:“我以前的庙观罢了。”
新山吃惊,也许是早上在菩荠观被惊艳到了,现在听到谢怜说这里曾是他的庙观,很是不敢相信。
“原来太子殿下过去也曾经坎坷不平,步履艰难,失魂落魄,郁郁寡欢啊。”新山感慨道。
师青玄已经快听不下去了,原本和新山一起去菩荠观的路上已经听新山滔滔不绝地飙成语飙了一路。他走到新山身旁,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新山君,成语用得很好,但以后请不要再用了。”说完转身跟上正往那小屋走去的谢怜和风信。
新山也挪步跟上师青玄,说道:“风师大人,你方才在夸我用得好对吗?那为何又让我下次不要再用啦?”
师青玄已经跑到谢怜身边,悄声问谢怜:“太子殿下,这个新山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谢怜正环视着这间小屋,听到师青玄如此问,不小心笑了出来:“风师大人,新山君确实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想法,特别是成语,你最好不要去质疑他的成语,上次才……”
谢怜话还没说完,传来一阵巨响,是门被大风打到墙上后砸出来的声音。
大风刮进屋内,直把四人吹得站不住脚。
“哎哎,太子殿下救我!”师青玄正准备和谢怜唠唠新山,不想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走。
谢怜召出若邪,让它绑在房梁上,抓住师青玄的衣服,才勉强阻止师青玄被这风带走。
而另一边风信一边“操操操”地骂着,一边将自己抵在墙边才堪堪站住,而新山.....谢怜一边用手挡着脸一边环顾四周,却没看到新山。
大概被吹走了吧......谢怜心想。
这阵风吹了好一会,直把谢怜几人吹得发型都保不住才停下。师青玄的衣衫被谢怜抓得歪了一边,风信的头发则被吹得竖了好一陀,谢怜收回若邪尝试地喊了句:“新山君?”
没人回答,谢怜向前走了几步:“新山君?”
“我......我在这。”新山终于有了回音。
谢怜循着声音走去,在窗下见到趴在地上的新山。只见他紧紧地抓住房柱,长发被吹得翻到额前,情况甚是狼狈。
谢怜蹲下问道:“你没事吧新山君?”
新山缓慢地抬起头,却也见不到他被头发遮住的脸,回道:“这风真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咳咳......轰轰烈烈,干柴烈火。”
谢怜只觉得新山的成语一如继往地越说越不对劲,但也没去纠结,劝道:“你还是赶紧起来啦。”
扶起新山后,谢怜环顾四周,发现门外似乎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屋内变得暗了许多。于是谢怜走出门外,见到了荒唐的一幕:方才还只到脚跟的杂草此时已经变得比屋顶还要高,奇怪的是,这些巨大的草虽杂乱无章,却是围着这屋子隔成了几条道。
风信三人整理好了仪容这才赶出门外。
“不是吧,这些草是吃风长大的吗?也太疯狂了吧!”师青玄惊讶道。
新山抬头望着这些草,似乎又想感叹些什么,风信却比他更早地出声:“我操了个大操,这些草是怎么草起来的!”
谢怜已经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这些巨草把这小屋围得水泄不通,只留了四条道。
“这些草留了四条道,看来是预备让我们四个人各走一条。”谢怜说道,“我们的行动应该都在这个人的监视中。”说完随手拔了一根草。
“咦?”谢怜发出疑问。
风信走近谢怜问道:“太子殿下有什么疑问?”
谢怜回道:“这草虽然体型变得巨大,可是却极易容易被拔起,感觉像在拔一根小野草一样容易。”说完揉了揉草,又继续道:“所以他只是体型变得巨大,但是实际上还是一棵小草,因而扎根不深,叶子细嫩。换句话说......”谢怜抬头看着这些巨草,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幻术。”
师青玄听见这两个字,立马来了精神:“这该死的幻术,害爷饿了一天一夜,还让小明......”师青玄本想说害小明胸口被烫了个洞,却又即时止住了嘴。
新山亦是皱着眉说道:“这既是幻术,难道要像太子殿下方才讲的那样,分开四个人走一条道?”
师青玄拒绝:“分开走是不可能的,我要跟太子殿下一起的!”说完向谢怜身边靠了靠。
谢怜还未开口,一朵白色的信息云又悄无声息地飘过来,尖锐地叫嚷道:“分开走,分开走。”
信息云又重复着话,风信听得头疼,又是一巴掌拍过去,把信息云拍到地上,狠狠地踩住:“闭嘴吧你!”
谢怜忍俊不禁,分析道:“既然如此,我们分开走吧。按照之前的经验,这位的目标应该在我,不会伤害你们,所以不必担心。”
其实谢怜心里分析过,既然是在幻术中,那么只有按照信息云的指示才能找到慕情,若是四人一起走,最后应该还是会被分开,徒浪费时间。
听了谢怜的话,新山点头道:“行,那我们就分开去找玄真将军吧。”
于是四人分别往四条道上走去。
作者有话:
来段小剧
新山:这风真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咳咳......轰轰烈烈,白浪掀天,干柴烈火。
师青玄:你成语用错了,应该是狂风怒号,飞沙走石,风起云涌。
风信:这是在屋里,哪来的沙子,又哪来的云,风师大人怕是也跟着新山用错成语了吧。
师青玄:我这是比喻,比喻你懂吗!
新山:既然沙子和云可以用来比喻风,那干柴烈火怎么不能用来形容风大,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谢怜:干柴烈火的确不能用来形容风大,这个......咳......那个......以后你娶妻了,就懂了......
新山:我估计没那么快娶妻,太子殿下不如直接跟我解释一下吧。
谢怜:这个.......那个......其实........
花城:你晚上找只母猪睡,明天早上就自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