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谢怜想着那便去瞧瞧旗袍,也许真有天会用上呢。他与师青玄进了旗袍店铺,老板热情地招呼着他们,给他们介绍最新款式。
谢怜心不在焉,方才进店时老板的视线明显的在他脸上多停了一下。
他看向师青玄,对方似乎全然被漂亮的旗袍迷了眼,他又下意识地扫了店铺四周一眼,没有异常。
“老谢,你面前那条不行,看我这边的,这条更好看。”师青玄指着一条胸口绣着一支红梅的全白色旗袍给他看。
谢怜正要回话,老板突然开口道:“哎呀,真是抱歉,这件被人订了,我怎么忘记取下来?真是对不起。二位若是喜欢有花的,今晚店里会到新款。”说着,老板顿了一下,他视线似有若无地扫过谢怜,道:“也是巧了,跟这件恰恰相反,整个是纯红色的,上面绣着小白花。”
谢怜眼眸猛地抬起,但克制住没有看向老板,身处此境,他深知自己细微的表情都有可能让他的身份暴露。
师青玄道:“谁等晚上啊。”
老板道:“可以给公子送到府上。”
师青玄连连摆手,道:“那倒不必了,我再看看其他的吧。”
不过,没一会儿有几位穿着华丽的太太进了店,谢怜便拉着师青玄出来了。
“青玄,我这张脸实在不适合在大白天如此招摇过市,我还是去赌坊吧。”
师青玄点了点头,随即问:“赌坊安全?”
闻言,谢怜眉头微蹙,“至少大家不会盯着我的脸看。”
“所以我才说让你去我那里嘛。”
谢怜暗道自己想多了,他扶额无奈道:“青玄啊。我真不好此道。”
“好吧。但你哪天想女装了,一定要找我给你扮啊。给我家里打电话就行。”
“好。”谢怜感谢的笑了笑,又问:“你不去赌坊了?”
“不去了。血雨探花又不在,我就不亲自守了。”
“不亲自守了?”谢怜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料到赌坊里面还有师青玄的人,但他不知道师青玄为何要告诉他这个事实。而且,师青玄没有隐瞒他的不只是这件事。
是真心与他相交还是接了上级任务以真心相交换取什么?
谢怜脑中飞速运转,他想起君吾那句“不是我怀疑,是其他人怀疑”,那么这个其他人是否包括了师青玄的哥哥呢?
与花城有关的一切,谢怜都很谨慎。他故意惊讶低声道:“你竟安排了人?传说血雨探花很是厉害,你这都能安排进去。”
师青玄道:“哈哈,其实这很容易,赌坊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又三教九流谁都有,他血雨探花再厉害,也不能拿这么多人怎么样。……你看不还有gui子吗?而且我们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混进去了。”
闻言,谢怜反而不替花城担心了,他知道花城不可能会让人那么容易混进去的,如果混进去了那也一定是被默许了。
与师青玄分开后,谢怜在赌坊里呆了一下午。他没有一直赌,赌坊里多的是没钱就只能在一旁看着过瘾的赌鬼,所以他不赌的行为并不引人注目。
倒是他自己看见摇骰子,无数次的想起那日在赌桌边与花城的对赌。花城掌心覆在他手背的温度仿若还在一般。
他还想起自己输掉的赌注。当时怀着隐秘的心思,把耳坠当着赌注送给了花城。但他从没想过花城会将耳坠戴在耳朵上。
可是,花城确确实实戴了。自那晚见过后,这段时间他总会忍不住去想花城对他会不会也有别样的情意。
他想,假若这次见着花城,花城耳朵上还戴着那耳坠的话,他一定要问问他。
在夜幕降临后,谢怜出了赌坊,去了旗袍店。
老板见他依然先是一愣,随后视线越过他往后看了一下,才恭敬地道:“爷,你来了,里面请。”
见此情形,谢怜依然不能全然放松警惕,他故意道:“新款到了吗?”
老板道:“还没有,不过应当要到了。也快了,爷先到里间歇歇。”
“也好,多谢。”谢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藏在大衣里面的q,跟着老板往里间走去。
进了里间,老板便道:“爷应当还没吃晚饭吧,我叫人弄来。”
谢怜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麻烦,多谢你。”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应该做?”
“城主说,见爷如见他。”
谢怜心中一震,虽然不明白为何称呼“城主”,但他知道那一定是花城,他问:“什么叫见我如见他?”
老板道:“忠诚于爷,保证爷的安全,假若爷知道我等身份后有吩咐,不必告知城主,无条件服从。”
“……”谢怜愣了半响,傻问了一句:“不怕认错?”
“不会认错,我们都反复看过爷的画像,正面侧面背影的都有。”
谢怜彻底震住了,什么时候老板出去的他都不知道,直到一句“哥哥”才叫他回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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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太久了,一直进入不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