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兄长的紫芸之只配沦为权利之下的陪葬品,兄长,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不动手么?!”
血淋淋的宝剑之下,是尸横遍野,是荒野千里,是每日与自己把酒对月的美人,洁白的手腕,惨白的面庞,再也没有了血色。
………许久之后,玄祁从地上站起,没有说话,而是抱着那花丛下的紫芸之走远了。
“玄祁,你这个懦夫,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是如此,若不是你这副皮囊,我还真的以为你是父帝和母亲捡来的野小子呢!”
“…………”
玄祁不说话,菲丫丫看着他们远走,走远了不到出花镜的时候,路过花神冢,她就在那花团锦簇之下,化作了一瓣瓣鲜花飞远了。
“芸之……”
他喊着她的名字,在自己的心里面默默的念着,念想着这个名字,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明明结局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啊,她说的对,自己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底的懦夫!
………
每个人都是如此的,只是菲丫丫感受到的,经历过的,玄祁永远也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罢了。
从小,恶劣的环境告诉她,只要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哪怕卑微如草芥!
而他却不需要看到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之下,玄祁见到的,听见的只是母神讲的过去,讲着过去的美好,讲着自己和父帝的故事一遍又一遍。
“芸之,我来娶你了……”
“可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从前之事,事无巨细,没有人告诉我们从何处着手,花儿生长的环境也许早就决定了它到底该做什么,到底接下来要如何做。
对于菲丫丫来说,也许,活着,是为了遵从本心。
对于玄祁来说也许,活着,是为了粉饰过去。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如是。
看着玄祁的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何,菲丫丫却是从未有过的快感,也从未有过的荒凉来。
抬起手来,看看远处飘着的几片云来,很久之后,云去了,风来了,雨也来了,雷霆雨露,尽出天门。
扔下了赤霄,菲丫丫走出去很远。
身后无人敢来,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了。
“玄祁,你怎么这么胆小啊,你这个胆小鬼。”
“老狐狸,你这尾巴却是藏的很紧啊。”
“母亲,我给你报仇了,他们都死的干干净净了,唯一未曾动过的,母亲,他值得么?!”
“菲丫丫!”
隐隐约约之中看见了面前的来人的时候,她扔下了店家的酒壶,放开了那手中的手无缚鸡之力,“不错啊,现在连剑也可以拿稳了。”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喔,原来是兄长啊!!!”
“菲丫丫,你再如此执迷不悟下去,怕是连我也保不住你了!”
菲丫丫却是挣扎这放开了他,“怎么,你想对自己说什么呢,说我年少不懂事,还是不是故意的,兄长,承认吧,你只配跟在邝露的身后做个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