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是几场比试,倒也无趣。在他们看今天的第三场的时候,豫津旁边的侍卫告诉他们太子和誉王正朝着这里过来。
梅长苏缓缓站起身,扬声道:“飞流,来的是客人,不要拦。”
没过多久棚外已传来脚步声,有人拖长了声音宣报:“太子殿下到!誉王殿下到!”
前后脚进棚的这两个人,一看便知是兄弟,都是高挑韧健的身形,深目薄唇的容貌。站在左边的是太子萧景宣今年三十五岁,唇边有两道很深的口鼻纹,气质略显阴忌,另一旁的是三十二岁的誉王萧景桓眉目更为舒展些,一进来就刻意露出平和的微笑。
“见过太子殿下,誉王殿下。”众人拱手行礼。
“景睿啊,你在招待贵客吗?”太子微笑着看着景睿“怎么不给本宫引荐一下?”
还没等萧景睿介绍,誉王看向站在豫津和白月中间的梅长苏,便开口了“还用引见吗?想必这位就是苏先生了,果然风采清雅,”他继续笑着说,“江左十四州能多年安康,民生平稳,全是多亏了贵盟匡助地方,本王一直想要禀奏圣上,给贵盟予以嘉奖,只是恐怕贵盟心志清高,不屑于俗誉,故而未敢擅动。”
梅长苏淡淡道:“在下苏哲,随友入京,与江左盟没有丝毫关系,请誉王殿下不要有所误会。”
太子在心中白了一眼誉王,“此言极是,”他在一旁趁机开口道,“苏先生就是苏先生,扯那么远干什么?”随后他看见站在梅长苏身后的蓝衣女子。“这位是···?”一堆男人里面站着一个女的很难不让人发现。
“在下白月,是苏哲的妹妹。”白月拱手对着太子说
太子点点头,也并没有在意这个苏哲的妹妹,转而询问苏哲“听说先生有体弱之症,大家就都不要站着了。”
太子发话,众人都坐到了各自的席位上“苏先生入京是为了游赏散心,不知都去过哪些地方了?”
“啊,我带苏兄在城里逛了一天,什么螺市街,清乐坊、上墟市、夫子庙都去过了!”言豫津抢先回答道
“这些都是你喜欢玩的地方,”太子严厉的瞪了言豫津一眼,“人家苏先生情趣高雅,怎么会去那种低俗喧闹的地方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苏先生,要说金陵盛景,还是在郊外,只可惜大多圈进皇家苑林中了。先生如果有兴趣,就请收着这个出入的玉牌,以后通行上就很方便了。”
“这可是加盖过大宝玺印的玉牌啊!”豫津羡慕的看着太子手中的那块玉牌。“太子殿下,好大的手笔啊!”
梅长苏起身接过那加盖了大宝玺印的玉牌,转身叫了一声:“飞流!”
一直站在梅长苏身后,没被人发现的飞流便出现在梅长苏身边,白月几人看惯了没什么,倒把两个皇子吓了一大跳。“来,把这个拿着。以后我们飞流出去玩的时候就可以爱怎么走怎么走了,如果再有大叔把你捉下来,就拿这个牌子给人家看,记住了吗?”梅长苏将玉牌递给飞流。
“记住了!”飞流认真地点点头。
“好,现在去玩吧。”梅长苏微笑着看着飞流。
而飞流则把目光转向白月“月姐姐···”他拽着白月的衣袖“去看看!”
白月笑着摸了摸飞流的头“姐姐现在走不开,等事情结束了,姐姐陪你好好去看看如何?听哥哥的话,去玩吧。”听到这话,飞流点点头离开。
太子看着这样的场景难免尴尬,那可是加盖了大宝玺印的玉牌,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可现如今却被梅长苏送给了自己的护卫。太子隐忍不发,倒是誉王忍不住开口了“听说苏先生,曾经在前代鸿儒黎崇,黎老先生的座下听讲。我这里正好收藏了老先生的几本手稿,不知道先生是否···”
就算梅长苏对太子用来讨好的砝码不怎么感兴趣,可是一听到是黎崇老先生的手稿也不免心动起来“是哪几本?有《不疑策论》吗?”
“有,有,”誉王见找对了方向,心中大喜,“就在本王的藏书楼内。先生如果想看,尽管到府中来,绝对没有人敢拦先生的大驾。”
“景桓也未免太小气了,不就是几本书稿吗?人家苏先生喜欢,你送过去就是了,还非要人家到你的府上去……你要真舍不得,那几本书值多少钱,你随便出个价,我买了送苏先生。”太子有些不屑,但脸上仍是笑眯眯的。
誉王见此立马回复道“我只是怕苏先生不收,先生如果肯笑纳,自然是当即奉上。”
梅长苏淡淡一笑:“既然也是誉王殿下心爱的书稿,苏某怎能横刀夺爱?”
“哪里哪里,苏先生如今这般才名,如果黎老先生在世,必视你为第一得意弟子,这手稿归于先生之手,那才真是再恰当不过了。”誉王微笑着对梅长苏说,转而又对太子讽刺了几句“不过这几本手稿在敬重老先生的人眼里,那可都是无价之宝,皇兄说的‘出个价’之类的话,恐怕是有辱老先生的遗泽。”
太子被人怼的有些尴尬,值得悻悻的回到“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皇兄说话呢!简直太放肆了。”
旁边的大监在此时传话,告诉几人太皇太后要召见几位公子哥。这也包括了和景睿一起来的梅长苏。白月因为不在召唤的行列里面,因此只得在宫墙外等候。她在一旁盘算着一会儿出来是不是要给梅长苏输送内力,毕竟太皇太后是梅长苏这十几年来一直放心不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