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月闻言微微抬眸
“我需要用你的人。”
季池界身体前倾,似乎在等下一句,发现何二月没有解释的意思,摇头笑道:“既然你不准备告诉我计划,我便不问了。好,这是沉季阁令牌,见令牌如见阁主,他们会听你的。”
随即,季池界吹了声口哨,从三楼闪下一个黑衣人,刹那间出现在何二月身前。
“沉季阁的人散布在城中各处,你有指令的话,直接告诉他,他会负责传达指令。这几天,他会在你被关押的地方待命。对了,他叫小黑”季池界微笑道。
闻言,何二月嘴角微扬。
“你还是那么不正经。”
随即躬身正色道“多谢,我先走了。”
“一路小心。”
眼看着黑色身影模糊消失,季池界收起笑容,再次仰躺在木椅,长舒一口气,目光锁定在天花板上,心绪却飘荡在了记忆中。
仔细算来,他应当是他的发小。
那人脸上的焦急神色仍历历在目。
那时的季池界,还不过是个父母死于战火的孤儿,在大街上乞讨维生。维持生计的蛋糕就那么一块,旁人分了一份,自己便得少吃一份,于是,乞儿们三两成帮,各自划分地盘,不许外人在地盘内乞讨。
街边乞讨的季池界成了他们的眼中钉,骨瘦如柴的少年很快被放倒,脸倒在脏水池中,沾满了污泥,一个小子伸手过来,要抢季池界乞讨半日得来的半块脏馒头。
少年只知护紧手中得来不易的馒头,蜷缩在地上的身体火辣辣地痛,也不曾松手。
直到一个乞儿一脚踹上他的肚子。
“呃”季池界吃痛闷哼出声,只觉天旋地转。
等少年再次回复清醒时,手中馒头已不知所踪,也不再见乞儿们的身影。
他躺在水洼中,泡在水中的伤口隐隐作痛,目光呆滞。
许久,他眼角流出几滴清泪,自脸颊滑落,在脏兮兮的小脸上留下泪痕。
“小花猫”身旁传来清脆动听的声音。
季池界将目光右移。
“别哭,再哭就成小花猫了”那个少年半蹲,给他递了块油饼。
“你很饿吧,喏,这个给你吃。”
季池界饿极了,只看到眼前香喷喷的油饼,一把抢过,往嘴里胡乱塞。
几乎是吞下了整块油饼后,季池界才开始打量少年。
眼前少年微笑着,眼睛注视着他,眉眼温柔。
季池界形容不来对他的感受,只觉得这样的目光,让人不由自主得放松下来,丢掉警惕。
“你是谁?”季池界后退一步,目光紧盯少年问道。
“我叫何二月,你可以叫我二月。”少年微笑道。
“天快黑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何二月问道。
“我...我是乞丐,住在那边的巷子里。”季池界扭扭捏捏道,手指向一个方向。
何二月闻言,眉头一皱,沉默半晌道:
“我们那儿缺一个杂役,你要跟我回去吗?包吃包住。”
季池界闻言身体一颤,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何二月。
何二月不动,等待着季池界的答案。
在接触到少年关心目光后,季池界想起了刚刚那块油饼的香味,渐渐放下警惕,半晌后答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