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阴霾般涌来，遮盖一切光明。
“你跟了我这么久，不累吗？”商陆坐在月色下的阶梯上，似乎赏着月，又似乎打着什么算盘。
夜色中有一人黑衣黑纱，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听得此话后，从门后走出。
商陆转身，见此人面容生疏，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未回答，只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一番，最后的目光停在商陆手上。
商陆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叫山栖。”开口是位女子。
“外地来的？”商陆回忆了一会儿，江县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嗯。”
“你跟踪我干什么？”
“沈翠的死，绝非偶然。”
“这件案子，和你一个外地人有什么关系？”商陆对于她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极为不喜。
山栖摘下脸上的黑纱，商陆此时才发觉，此人面容不仅不像江县人，更不像金域人。
山栖见商陆思索的模样，拉起她的手进入了房间，里面摆放着沈翠的尸身。
“你今日检查她的尸体，可有发现致死原因？”山栖边掀开白布边问道。
“尸体从水井中捞出，身上有水藻，但口鼻中没有泥沙，耳部尚未破裂，所以不是死于溺水，指尖发黑，沈翠死前应该经过的剧烈的挣扎和反抗，而致命伤在她胸前那三个洞，想来是在她挣扎过程中，凶手刺中了她得了手。”商陆说完，还沾沾自喜地抬起了头。
“指尖发黑并不是因为她的挣扎，而是因为她被一击即中后血液流通不畅导致，她的致命伤不是那三个洞，而是贯穿心脏的那一击，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山栖没有理会商陆莫名其妙的得意，补充道。
商陆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已经忘了，衙门的案子未经调查前不得告诉外人，“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你可知晓这一招是什么人的惯用伎俩？”山栖不答反问，神情格外认真。
商陆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西南族遗民。”
商陆听到这五个字后，惊讶地抬头看向山栖。
“西南族在前两年间被尽数屠杀，唯留四人潜伏金域境内，他们受过良好的训练，是西南圣主密用的杀手，武器仍旧用着西南的尖钩，沈翠的死，只是一个开始。”山栖慎重道。
商陆低头沉思了半晌，最终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百旌族人，前来调查西南遗民。”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是来跟你要一样东西的。”
“什么？”
“你的身份。”
商陆不解地望向山栖。
山栖在商陆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人皮面具缓缓戴上，而这模样，赫然就是商陆的脸，“从此刻开始，我是商陆。”
“那我呢？”
“等等自会有人来带走你。”山栖说完，便自顾自离开了。
商陆茫然地看了眼四周，刚打算跟上之际，颈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闭眼前，她只见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而棱角分明的脸美得不似凡人。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