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阳带了几个人去了百花楼,拿出银子要为月音赎身,那老鸨见了银子二话没说乐呵呵地交出了卖身契,明阳接过卖身契当场撕碎,丝毫没觉得这过程异常的顺利。
明阳迫不及待地及待地回到家中,想告诉月音这个好消息,替月音赎身了以后明阳整个人更加的开心,甚至天天缠着苏玉让苏玉为他和月音办婚事,苏玉被吵得头疼,终于有一天,翻了翻黄道吉日,这婚事就定在半个月后。
明家在扬州作为大家族,婚礼肯定是不能从简的,该请的宾客也是一个都不能少的,还有婚服都还没有订做,时间还真的是很紧张,
不过就算在紧张对苏玉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到了婚礼前一日。
按说成亲前夜新人是不能见面的,否则会坏了规矩,可在明阳少爷眼里哪有规矩二字,硬是要去见月音,下人们怎么拦都拦不住,苏玉看了也是有心无力,摆摆手让下人们回去。
明阳一路小跑跑进月音所在的潇湘阁中“阿音,阿音,你看,这是刚出炉的栀子酥,可好吃的,你快尝尝”
这半个月以来,月音早就习惯了明阳这种肆意的性子,但是明天就成亲了,还是有必要劝上一劝“阿阳,明天就成亲了,按道理来说你我今天是不能见面的,不然会坏了规矩的”
明阳显然对规矩二字不大在意,嘻皮笑脸道“音音,我想见你嘛,见不到你我就难受”
明阳和月音一直在院中耳鬓厮磨着,直到落日时分,明媚的太阳洒进院中,月音一晃神,无意中碰到藏在袖中的短刀,连明阳叫她都没听见,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月音回过神来,尽量不让明阳看出端倪,摇了摇明阳的手臂“阿阳,我想吃城东的新开栗子酥和城西新开的桂花糕,你帮我去买好不好”
明阳不解地看着月音“这些家里厨子也能做,何必去买呢”
月音一直恳求着让明阳出去买,见月音如此想吃,只能速去速回了。明阳离开后,月音收起嘴角,其实哪有什么栗子酥和桂花糕。
月音站起身来朝明诚的书房走去,见书房灯火通明,月音敲了敲房门,听里面低沉的声音响起,月音才推门而入。
明诚在书房处理着公务,抬头见是月音微微一愣,放下狼毫笔,正襟危坐着“阿音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月音的手在衣袖中微微颤抖着“不知大哥可认识姜兴”
提起姜兴,就好像开启了明诚沉痛的往事“当然,姜兴是我的结拜大哥,如果没有姜大哥就没有明家堡的今天”
再月音听来,明诚等于间接承认明诚设计陷害姜兴,复仇的火焰一下子从心中燃起,燃烧成熊熊大火“那大哥可知姜兴在这世上还有一女”
提起那幼女,明诚激动的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月音面前,当年受姜兴所托,照顾好他的幼女,这些年明诚一直在各方寻找,始终没有消息“你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你又是怎么知道姜兴的”
月音不禁心里冷笑了几分“因为姜兴就是我父亲,我也不叫什么月音,我的本名叫姜媛”随后,从袖中拿出一个金手镯,手镯内侧刻着一个媛字“这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手镯,我一直都带在身边”
明诚拿过手镯仔细地端详着,再看看月音的确眉眼和姜兴有几分相似,正还未从惊喜中反应过来,突然,一只利刃刺入胸膛,明诚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媛“为,为什么”
姜媛以为报了仇她就会开心,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心底有一种沉重感“是你,都是你陷害父亲的,如果不是你,父亲不会死,娘亲也不会积劳成疾”
明诚忍着痛拔出了匕首,看着胸口流出红色的血液“小媛,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陷害过姜大哥”说完这句明诚体力不支的半跪在地上。
正巧,这时前来的苏玉听到屋内传来扑通一声,担心出了什么事,推开了房门,瞳孔一震,明诚虚弱的半跪在地上,月音视若无睹地站在一边,地上还有一把带着血迹的刀。
苏玉着急地看着明诚的伤口不断流出的血液“阿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干的”
姜媛怔在原地,刚才她终于亲手替父母报仇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开心的感觉,应该开心不是吗,可心里为什么会有一种罪恶感,姜媛不忍看苏玉的表情,她垂下眼眸,淡淡的开口“对不起,苏玉姐,是我做的”
苏玉错愕地看着姜媛,好似听到了什么弥天谎言,连说话都不太利索,用力地掐住姜媛的双臂“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姜媛忍着手臂带来的疼痛,努力忽视着心里带来的负罪感“因为他是我的杀父仇人,都是你的好相公害的我家破人亡,我不过是为了报仇而已”
哐当一声,油纸包掉在了地上,苏玉转头望去,见是明阳,连忙走过去,想把明阳推出屋子,可怎么说明阳也是一个男子,怎么能是苏玉推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