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月把车开出一段距离，然后停下。
一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沈向南，你给我滚下车。”
沈向南知道他如果继续死缠烂打，她只会更讨厌他。
他不是那个人，不是那个无论如何她都能容忍和理解的人，他不是段泽言。
他只是顿了几秒而已，想通这点后，他都打算动身下车了。
可是她却好像一秒都容不得他的停留，“别无理取闹。”
“钥匙还你。”，他从裤袋里抽出车钥匙还给她。
“嗯。”，虽然她很讨厌他的作为，但是也有些烦躁的感觉，以前他说过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断绝和她的联系，他说他狠不下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见面时他们好像就只剩车钥匙这个东西了，可是他毫不犹豫地还给了她。
算了，有很多事，早就尘埃落定了。
她看着沈向南的身影，正想继续开车的时候，车窗又被敲了敲，是段泽言。
“月月，载我回家嘛。”，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她还没想好措辞，又见他的眼睛眨了眨。
“月月，我不舒服…”
她真的好久没看见他这副模样了。
忽然地，脑海里又控制不住地浮现出以前的画面，一幕幕的场景，清晰得彷若这一切都只是昨天发生的事。
那时候，他们也就认识了几个月，还没有十分地熟悉对方。
她只是给他发了个讯息，那是凌晨三点，她没想到他会给她打来电话。
“怎么啦？”，听见他温和的声音，本该仿佛心都平静起来，可她的心跳就是不可控制地加速起来。
“我做噩梦了…”，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给他发讯息，可是在醒来的第一刻，她想起的人就是他。
她想听听他的声音。
“啊，这样啊。”，他顿了顿。
“我现在在外面呢，要不我来你家楼下陪陪你吧？”
“好。”
那时候，她还只是个高中生，和父母住在一起，她摄手摄脚地溜到了家楼下，早早就在那等着他。
看见他到了以后，她招了招手。
“阿月在这接我呀？”，他摸了摸她的头。
“真乖。”
“不过下次可不许这么晚自己出来啦，很危险的。”
“好嘛，知道啦。”，她现在有种莫名开心的感觉，好像心里都是甜的。
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不对，你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呀？”
她想到了很多不应该想到的诶。
“我说我刚刚在酒吧撩小姐姐你信吗？”
“啊这…”，她人傻了，怎么有人还真把这种东西说出来的呀。
“我还真信呢。”，她突然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是那样的人。
“阿月觉得我是这样的男孩子吗？”
“嗯？”
“emm…好像也不像？”
“那你还说信我啊？”
“我就开个玩笑嘛。”
“你是笨蛋吧，你看，我刚刚在网吧和朋友打游戏啦。”
他把手机的战绩画面拿出来给她看。
“噢噢。”
那天晚上他陪了她好久好久，说了好多好多话，好像就是那天以后，他们的关系就好了许多吧。
噩梦带来的恐惧逐渐散去，只留满心的暖意和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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