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中央的声音传来。
“温如月,你愿意成为段尘辉的合法妻子。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永远爱着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
“我愿意。”,温如月软软糯糯的声音进入了段泽言的耳朵里,竟有了噪音般的威力。
随之传来的好像还有更多的声音,很久远很久远,沉淀许久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喜欢你呀。”
“唔…有多爱你吗?大概没法估量吧,就像宇宙一样,是无限的吧。”
“阿言,晚安啦。”
“嘿嘿,阿言真好。”
她以前老是跟他说喜欢他,那时候的声音,也是这般的温软。
可是现在,她说她愿意嫁给另一个人。
台上的温如月其实也在想他。
很久以前她也是有想过,穿着一身婚纱嫁给他的。
她想在雪花漫天飞舞的时候,白衣胜雪,牵着他的手,成为他的妻子。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月月,我这边下雪了。”
那时候他回了乡下,他的声音从电话的听筒传来,她分外的想他。
“我们这边都不下雪,我还没看过雪呢。”
其实她也没感到可惜,下雪很冷吧,她最怕冷了。
“月月,明年我带你去看雪吧。”
“我老家这边有一座雪山,每次下雪都有好多情侣去打卡呢。”
“好呀。”
那年十二月,新闻上说他那边下雪了。
终究他段泽言还是欠她一场雪。
耳旁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段尘辉,你愿意成为温如月的合法丈夫。从今时直到永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永远爱着她、珍惜她,对她忠实,直到永永远远吗?”
“我愿意。”,男人的唇畔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旁人看上去觉得羡煞旁人,只有对面的温如月和人群中的段泽言明白,这是隆重的嘲讽。
段泽言向来不能完全理解温如月的心性,看见被摘下头纱的她笑意不达眼底还以为不过是她最爱的人并不是他的哥哥,当然,也不可能是他。
不过他知道他的哥哥也不是她所爱的,心底里也没太多的抵触,只是有种落寞的感觉,心好像有点痛。
直到他看见他俩的拥吻,他本来就不可思议地痛着的心,竟是更加的痛了。
那种感觉,好像无边无际,也没有尽头。
他从来都不知道,心可以这么痛。
段尘辉亲吻着温如月,那是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可她却生涩而又温和的回应着,他们的吻一点点又一点点地加深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她都没有亲吻过他呢。
他大抵也不想吻她吧,在他眼中,她向来什么都算不上吧。
这长达“一个世纪”的吻其实也就维持了一分钟而已,程倾看得脸都红了却还是移不开眼,这样的爱情真美好啊,她是这么想的。
她正处于美好的幻想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段泽言越来越冷的神色,直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早已又换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了。
没有人知道,他那只放在裤袋里的手紧紧攥着,都捏出红痕了仍浑然不知。
刚才只有段尘辉似有所感地望向了少年的方向,看见他那副神色,算是知道自己这次没有赌错了,充满了信心,这局,是必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