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熹微中,我缓缓睁开眼,医院的白墙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渐渐唤醒了我的意识。听说我已在这模糊的梦境里沉浸了一个月之久,身上的伤痕并不算重,却让我长时间徘徊在昏迷的边缘。家人的担忧如影随形,但他们也庆幸我终究苏醒过来。尽管记忆有些许混乱,大致上我还是那个我。回到家中,经过漫长的休养,重返校园的日子终于来临。第二天,在母亲温柔而坚决的呼唤声中,我无奈地挣脱温暖的被窝,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泪眼婆娑。洗漱完毕,母亲已不在房间。床上放置着一身我曾经钟爱的黑色太妹装扮,但今天,这身衣服却让我微微皱眉,它的张扬与我的心情格格不入。询问过仆人后,我找到了久违的校服。它采用上等面料,白衬衫的袖口和领口点缀着淡粉色条纹,胸前的口袋上绣着凹凸高中的精致校徽,配以同色系的蝴蝶结,下身是淡粉色条纹的百褶裙,搭配过膝的长袜和黑皮鞋,看起来格外清新。这样的装扮不挺好吗?我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曾经为何抗拒。简单地将酒红色的发带束起高马尾,我快步下楼,对众人惊愕的目光报以一个优雅的白眼。不顾他们的关心问候,我匆匆喝了碗粥,咬了片吐司,便跳上轿车,驶向学校。自然,我没有听到背后父母欣慰的抽泣声。“尔尔终于长大了……”
“是啊,她受的这一个月的苦也算值了……”为何我的小名会是“尔尔”?噢,原来是因为母亲的小名是“希尔”,她对我的爱扩展到了我的名字上。至于为什么不叫“希希”?父亲曾笑着说:“我女儿怎能只是尔尔之辈,就叫尔尔吧!”听上去似乎挺有道理的。我以为只要跑得够快,就能躲过所有的唠叨,却忘了家中的司机——王叔。他本名叫彼得,但“彼得叔叔”叫起来总觉得别扭。赶上流行的那句“隔壁老王”,我便顺口叫他“王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