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宁愿产下一团毒蛇,
也不想养活这可笑的东西!
诅咒那片刻之欢的夜晚,
使我的腹中怀上了我这赎罪的祭品!
既然你从所有女人里面选择了我,使我被我伤心的丈夫所讨厌,
既然我不能把这畸形的怪物像一封旧情书般掷入火中,
我要把你用来压迫我的仇恨,
射向这个体现着你的恶意的该死的工具,
我要狠狠地扭着这可怜的树,
叫它长不出传播瘟疫的芽!”
这是王琪最喜欢的一首诗,选自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讨厌某个人、某个事物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但喜欢往往意味着选择的单一。在王琪的认知里,母亲讨厌的事物很多,比如女人的香水、男人的凝视、象征浪漫的鲜花以及各种别人口中所谓的仪式感……母亲来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大概就是竭尽全力的去挑剔,不过她对喜欢的事情却十分专注——让自己按照她规定好的线路不要带任何质疑地走下去。
王琪喜欢这首诗的原因大概便是与之相像吧。充斥着邪恶、痛苦、羞辱,保留着最直白的真相,就像自己的宿命一样,生下来就是一株传播瘟疫的芽,母亲所做的便是让这晦气的东西裹上优秀的外壳,也好自欺欺人。
外面的霓虹灯光绚烂无比,闪烁不停,如一个个新生儿强有力跳动的心脏,而王琪面前摊放着的历年数学竞赛卷,则是催命的符纸,公式、数字、图像、符号,在卷面上跳跃起来,构成乱码的世界,一片红色突然从缝隙中渗透出来,灼伤了王琪的眼睛。
王琪回神,盯着桌面上再度恢复如常的试卷,轻声呢喃道“啊,四套了啊。那是该提早复习一下月考内容了。”
当她想去转身翻找书柜中有关物理的学习资料时,先前发痒的关节,连带着手指在这一瞬间凝固。
王琪愕然,举着不能动的右手向浴室走去,大概是太冷了,把手指冻僵了。待她打开灯,看向镜子时,发现从右手腕流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手指的每一寸肌肤。
仔细查看,在血液结块形成诡异熟悉又陌生的纹理。
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纹理呢?王琪在记忆中快速搜寻。
这时,手机的震动声从卧室传来,显得那样悦耳。在巨大的恐惧当中,它充当救世主的角色。
是左思铭。王琪用左手熟练地解气电话。
“琪琪,你还好吧?”左思铭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橘子汽水的味道。
“挺好的,你物理笔记明天带上,我想再优化一下。”王琪微微抿了一下唇,毫无掩饰地向左思铭表现出哪怕是人人称道的天才,也是需要拼劲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左思铭虽听到王琪还算淡定的语气,但还是放心不下,犹豫了片刻问道:“关节还痒痛吗?”
王琪低头看了看绑着绷带恢复如常的右手,笑骂了一句“傻子。”
道系二哈本文伏笔很多,其中每一首诗,每一句话,每一次来电都不是随便设计的。所以也在创作中耗费了不少脑细胞。断更许久,还是需要多锤炼锤炼自己写小说的能力,所以有在好好读书,想从思想上,文笔上好好历练,让自己的作品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反映得了一部分人的诉求,接的住读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