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道:“前几日我送了夏龙溪一匹马,老夏人还不错,今天请我吃酒,还叫了两个小妞唱曲儿,不过唱曲的水平可比李桂姐儿她们差远了。”
李瓶儿笑道:“那是,桂姐儿都是出道的水平了,不仅是头牌,那在娱乐圈也是一个小红人哩,APP经常推送她演的节目呢。对了,和她一起的吴银儿,算起来,也和我沾点亲戚,上次还托人来说,想认我为干娘哩。”
西门庆:“有这事,桂姐儿是月娘的干闺女,吴银儿再成了你的干闺女,怎么都找上咱家哩。”
李瓶儿在西门庆怀里依偎了一会,道:“还不是想占你的光来。”
李瓶儿:“迎春,快给你爹准备茶来,拿那个最新的碧螺春呢。”
迎春:“是,娘,我这就泡好。”
西门庆:“哥儿,怎么样。”
李瓶儿:“好着呢,今儿玩累了,早就歇了。”
西门庆又道:“还有那葡萄酒,让迎春也拿来,今日在老夏家吃的菊花酒,感觉有点浊气,我也没好多吃哩。”
于是瓶儿吩咐迎春放个小桌儿,摆放了几碟嗄饭、细巧果菜之类。李瓶儿拿个杌儿在旁边坐下,桌下放着一架小火盆儿给西门庆取暖用,两个人挨着喝茶吃酒。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之际,潘金莲在屋里独自冷清,她怀抱着琵琶,桌上的烛火日渐昏暗,突然就打个盹儿,于是除去头冠儿,乱挽乌云,把帐子也放下半边来,拥衾而坐,迷迷糊糊中,又唤春梅过来,道:“你去外面瞧瞧,怎么你爹还没有来哩。”
春梅只得起来又去外面瞧,一会过来回话道:“娘,爹在六娘房里吃酒,吃的正热闹哩。”
潘金莲扎心,一下子就清醒了,一边道贼负心的,一边抚着琵琶唱到:倦倚绣床愁懒睡,低垂锦帐绣衾空。早知薄幸轻抛弃,辜负奴家一片心。
边唱边扑簌簌的留下泪来,这正是懊恨薄情轻弃,离愁闲自恼。
西门庆正喝着葡萄酒,忽然听到隔壁琵琶响,问迎春道:“是五娘在那边弹琵琶吗。”
迎春道:“是哩,爹。”
李瓶儿道:“原来五娘还没有睡呢,迎春,快去请五娘过来一起吃酒,就说俺请她来呢。”
过了会迎春回来道:“五娘说她已经去了头冠,就要睡下哩,不过来了。”
西门庆道:“哼,这个小淫妇,还不来,瓶儿,我们去找她,看她还睡不睡哩。”
于是西门庆和李瓶儿一同过来打门,进得屋里,见金莲在床上,纹丝不动,沉着脸,吊着眉道:“呦,我哪里来的运气哩,以后大官人就由着俺自生自灭呢,不用管我。”
李瓶儿道:“姐姐,快别这么说,我屋里都摆下棋子了,咱们闲着下一盘儿,赌杯酒吃,如何。”
潘金莲摸着脸道:“哎,我一个人,比不得你们屋里有人气儿,这两日我吃不下睡不着,心里烦闷,都瘦了,春梅,拿镜子来,我瞧瞧。”
西门庆心里知道潘金莲在生闲气,就道:“怎的你这个小娼妇,你若心里不自在,早说嘛,我请太医去哩,我瞧着你这个脸蛋挺水灵嘞,瓶儿,你看瘦吗。”
李瓶儿心知金莲心思,就推着西门庆道:“他爹,你瞧五娘都瘦了,今儿你就好好陪着哩,俺回去歇了,白天里带着官哥儿我也乏了,等明儿我再过来瞧五娘哩。”
听此话,金莲稍稍转了颜色,赶紧道:“嗳,那俺就不起来送六娘了,春梅,你扶着六娘回屋去吧。”
这厢遂了金莲心愿,瓶儿回到房内,独自拥着冰凉的被子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