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疗

“去陪亚轩了，他一个人怕。”

贺峻霖说着，带了点笑。严浩翔脸上也带了笑意，他眉眼弯弯：“贺儿，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好，我给你做。”

不大的厨房里，香味飘满了整间屋子，严浩翔坐在椅子上择菜，贺峻霖反转着锅里的肉，他突然听到严浩翔说：“贺儿，我们要一直这样下去。”

“嗯”贺峻霖轻轻回他，握着饭勺的手紧了几分。

吃饭的时候，贺峻霖还一直在咳嗽，严浩翔去给他倒水，给他顺气，眉宇间满是担忧。

当严浩翔放下碗筷的那一刻，仿佛打开了通往光明的大门。阳光温暖地洒在他的手背上，那种感觉如同久旱逢甘霖。他已经很久没有亲眼目睹这个世界的美丽景象了，那些曾经熟悉的玫瑰、月季、树木、草地和高楼大厦，以及天空中的云朵，都渐渐从他的记忆中淡去。

好在，每晚的梦里，贺峻霖的模样格外清晰

“贺儿，吃完饭，我们去医院吧。”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贺儿，去做化疗，我陪你一起去，你别怕，你乖乖的好不好？”

贺峻霖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我，我不要，我不去。”

“陪我久一些，好吗？”

贺峻霖觉得鼻子酸酸的，他想哭，又不敢哭出声。

是啊，他陪不了严浩翔多久了。

“好……我去。”

踏着晨光，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到了医院，两人找到主治医生，说着化疗的事。

“像现在的情况的话，我们还是建议化疗。”

“但这是个痛苦的过程。”

严浩翔握住贺峻霖的手，后者的皮肤冰凉，严浩翔握的更加用力，他能感觉到贺峻霖瘦了很多很多，手腕本就纤细，此刻如同皮包骨一般。

“贺儿，你怕疼吗？”

“不怕，我想陪你久一点。”

贺峻霖欣然接受了化疗，做化疗的第一天，他难受的吃不下饭，严浩翔一直陪着他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他缩在严浩翔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才渐渐阖眸睡去。

第三次化疗回来，贺峻霖躲在厕所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抱头大哭，哭到喘不过气。

人在快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总是会很难过，难过命中注定的一切，贺峻霖每天晚上醒来，都会看着严浩翔的脸。

他恨不得把这张脸刻在心里，告诉自己，曾经你很爱一个人，你为了他留在世界上，那个人叫严浩翔。

第二天醒来，枕头上都是头发，贺峻霖每次都要清理半天。他把这些头发都放起来了，想着等哪天火化的时候一起烧了。

白驹过隙的时光里，所有都像流沙一样逝去，只能被定格在回忆的相框里。

高考那天，刘耀文吻了吻宋亚轩的手背。

“好好考，我们一起去看更大的世界。”

“嗯！”宋亚轩使劲点头 。

从相识到相爱，他们只用了三年，以后更长的时间里，他们是一堆篝火，彼此取暖慰藉。

背着书包走出校园的时候，宋亚轩没忍住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地方。

学校里的那个桂花树下有一把椅子，他就经常和刘耀文坐在那把椅子上聊天，看书，讨论题目，偶尔还会偷偷牵个手。

刘耀文总说他害羞，牵个手就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