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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蒂【番外】罪·爱(上)

萌学园之一寸相思

谜亚星出场较晚,第一次写,文笔欠佳,不喜轻喷。

『我本以为我能接受命运,直到你的出现,我心中第一次滋生出人世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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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初开,诸天神魔,梼杌降世,妖气充斥九州大陆,初代神女以身祭天,召唤缪渊,一剑定天,梼杌身死,但心魂不散,与诸妖邪一同封印在锁妖塔中。至此,缪渊剑剑灵不知所踪,万年静置于神女殿。

——九重录

神兽白泽,私闯南天门,罔顾天规律令,破坏瑶池仙柱,戾气之重,命毁去仙泽,逐放下界,永世不得重回仙班。

——九重录

…………………………………

“那后来呢,神女姐姐去哪了?她如愿与爱人相守一生了吗?”

在一声声厚重的牛哞中,一群髫年孩童身垫草席围坐一起,一个盘着寿桃头、穿着藕色粗麻衣的女孩稚气问道,鼓大双眼盯着眼前的斗篷男人。

面前的男人气息停了几秒,头上压低的毡笠看不清他的表情,阴影盖在了挺俊的鼻梁上,露出的尖细的下巴处却有着几道不易察觉的细小疤痕。

他的嘴角微微颤抖,手上的手背刹那间青筋暴起,压低的毡笠此刻更低了,挣扎间,方才还在绷紧的拳头松下了劲,蜷缩在大腿上。

“后来,她回到了她爱人身边,听耳畔的潮起潮落,看天边的云卷云舒,观春江花月,携手逍遥人间,再不会有人打扰他们。”

他们能永生永世在一起。

“太好了”

那寿桃头女孩心中欢喜,方才的故事她听的入迷,在听到神女找到爱人后,她如释重负的笑出了声。

“哇塞~神女姐姐好厉害!我以后也要成为像她那样的大英雄保护村子!”

一个肤色呈现古铜色的小圆脸男孩忽的站立起身,头上的两个冲天炮也随着他的动作幅度上下摆动,谈笑间还露出弯弯的小虎牙。

那斗篷男人看着眼前的孩童淡淡的笑了笑,但也脱不了一味悲寂的形容。

“二牛,二牛!你娘来了!”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句,那群围坐在一起的孩童当下立即窜起,一个个叫喊着,惊慌失措得像一群绵羊似的四散离去,地上遍布凌乱的脚印。

“啊疼疼疼,阿娘!你轻点!”一个丰满肥胖的少妇正叉腰揪着那位叫二牛的男童的耳朵,他疼的龇牙咧嘴,口中不停嘟囔着。

“我说怎么不见你这小崽子,原来跑这来听戏了,你们!都回家去!家里的牛你就等它在山头上啊?你也不怕被人牵了去!”

那少妇边说边驱赶着四周逃窜的孩童,口中的唾沫星子全数喷在了二牛的脸上。

“少听点那些故事,那都是说书先生编出来骗你们这些小孩的!平日干活都没这么积极,走,回家!”

少妇不满的丢下句话就拎着男孩渐渐远去,方才的喧嚣又恢复平静。

就好像有些事情,与老絮一般,无声无息地落在泥土里,沉默不语,他的心也随之沉了下来。

编造的……故事?呵,那她呢?她又算什么?

他隔着往事长叹一声,弯下了身子,提起地上的包袱背在背上,高挑的身姿此刻却显得落寞。

“大哥哥,我相信神女姐姐会庇佑我们的。”

是那个寿桃头女孩,原来她一直躲在他身后。

斗篷男人看见她的小手正拉着他的衣角,他蹲下身,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会,之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

“哥哥走了”

她看见了他的双眸,那是少年般干净的眸子,泛着温柔诚挚的光芒,全然没有之前的阴沉之气。

“嗯……嗯”女孩害羞了,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看见如此好看的眼睛,等她回过神来,那斗篷男人早已消失不见。

古树下,他拿出泛黄的牛皮纸,在纸上划过“南坪村”这名字,随后又踏上行程。

……………分……………

……………割……………

……………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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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太一年间,天地初开,神女受万物灵气滋养,出生时便有凤鸣昆吾、七彩神鸟环绕不周山而翔的异象,拥有至纯光明之力,可净化万千邪祟,而与之相对的,则是万妖之主,上古妖神——

梼杌。

光明的地方就是黑暗的源头,两者相生相克,相反相成。每当梼杌降世,神女会牺牲自己的生命之力封印梼杌,舍弃一切欢愉,换得一时安稳,若无妖族侵扰时,她们则会在无尽的祷告声中献出灵力,加固封印。

数万年间,她们一直守护着六界八荒,神女殿中屹然伫立着她们的雕像,世人不知她们的姓名,只称她们为神女。

“启禀天尊,锁妖塔并无异常,妖界也无异常妖气聚集。”

“还有,半月后天尊的寿宴……不知天尊有何吩咐。”

一个着一身月白衣、云纹绉纱袍的神官毕恭毕敬的站在神霄殿中,大殿之上尽数是和他相似着装的人。

他用眼神看了一眼上面的人,并无动静,那寂静的片刻他在脑海中快速回忆近几日所做之事,好像并无不妥。

终于,那台上传来了声音,众仙家皆看向她。

那个威严的女人。

此刻她正轻佛水袖端坐于榻上,一袭薄罗长袍加身,宽大衣摆上紫薇开得正盛,兰色如意丝绦系于腰上,三千青丝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是淡淡的看人,却有说不出的威慑。

“今日便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寿宴的事,照你们的安排来。”

话音刚落,她便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众仙家早已司空见惯,这位从太一时期就存在于世的初神之一,数万年来一直对天界事物不以为意,但却与每任神女交好,更甚有传言,她与初代神女是挚交。

浮云缥缈,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沿水波荡漾的玉池延伸,胭脂点染的海棠花瓣无声地落在青石板路和翠湖面上,让空气中隐有花香浮动,干净不已,几根竹子引池中之水而入碗中,清冽甘甜,帝蒂娜最喜欢的就是听着溪水的淙淙声入睡,

长羲女帝来到月室殿时并未见到帝蒂娜的身影,她穿梭于殿中,终于找到了正在祷告的帝蒂娜,为此她斜靠在屏风上,没发出一点声响。

帝蒂娜正跪坐在地上,两手在胸前合掌,光线透过藕荷色的纱窗照射进来,映得那长长的眼睫垂下蝶翅般战栗的阴影,低垂的侧脸轮廓优美如画。

良久,帝蒂娜的睫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在看到室内站着的长羲女帝时并无惊讶,她举步向前行了行礼,开口道:

“天尊怎会得空来我月室殿,方才在进行祷告,并未迎接天尊,是帝蒂娜的不是。”

长羲女帝不以为意,还是这平淡如水的语调。她向后转去,摆动衣袖,吐字道:

“你陪我走走吧”。

帝蒂娜闻言,跟在她身后出了房室。

长羲女帝身后宽大的裙摆拂过青石板路,带上了海棠花瓣。

“好久没来你殿中,还是这清净。”

“前几日我差人给你送来的云丝披风,那可是西山献予我的寿辰礼,你看都不看就拒绝了,倒也真大方。”

无论是云丝披风,还是海水纹青玉簪,帝蒂娜都通通拒绝了,不过这院落她倒打理得好,曲水流觞、青石板路,海棠花树,这些在下界随处可见的景色在仙界却显得别具一格。

“半月后的寿宴,这次你可要参加?”

帝蒂娜并未立即回复,她看着庭院里的一切,眼里是另一片世界。

“你知道的,我从不喜交友,我这月室殿几百年间除了你便无人踏足,去了才是扰人兴致。”

对于她这个没有未来的人来说,她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爱,孑然一身的离去,才没有任何牵挂。

长羲女帝无言,命运之轮早已在当年那场大战中开启,她们都被命运之轮牵引着,明暗交织,死局罢了。

烟云氤氲,道道彩霞如缎子般在云边铺陈,今日是天尊寿宴,昆仑、西山,阆苑等仙家门派都来到天宫,仙气盛泽,惊动了九头凤,久久盘旋在上空。

趁着人多,帝蒂娜蒙着面纱混在神官中成功通过南天门,她寻到长羲女帝的侍从,将用琉璃瓶炼制的三光神水交给她作为贺礼,那女侍从只当是位不知名的小仙,没有多问便离开了。

事已办完,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宫中神官们施展的助兴法术掀起一阵大风,她的面纱被吹落在地,与此同时,前方正有两位神官向该地走来,帝蒂娜只好别过身去。

“今日天尊寿宴可谓盛况空前啊,只是不知那位久居月室殿的神女可有前来,我听说历任神女都是生得朱唇粉面,风姿绰约。”

随后另一道声音响起

“生得再好有何用,还不是神魂俱灭,落得个与妖邪同归于尽的下场?这神女,用一个,少一个,是天尊对抗妖族最有力的武器,一个祭品罢了。”

听着那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帝蒂娜只是拾起了掉落的面纱,拍了拍面上的灰,她的眼神还是平静的毫无波澜,但好像蒙上了一团迷雾似的,她微仰着头,手指套过耳后,亦如她来时一样,戴着面纱穿过人群, 回到她该回的地方。

一入院中,她就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息,但并无敌意,她正寻思着是何人闯入时,低头便看见一个小神兽正伸爪挠她的烟柳羽裙,她一眼就认出是上古神兽——白泽,能通万物之情的祥瑞神兽。

她俯下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它雪白的毛发,嘴角浅浅一笑。对于这生于万物的灵兽,她心中只觉十分亲切,那小神兽也温顺的往她衣角里蹭,全然一幅享受的模样。

“小家伙,你是从哪来的?怎会到我殿中?”

见小家伙没有反应,帝蒂娜起身往内室走去,不料那神兽四蹄生风一路跟随,帝蒂娜只当它是被殿中灵气吸引,过不了几日便会离去,也就并未阻拦它,怎料接下来的几日里,它不是在院中扑灵蝶,就是来蹭她的衣服。

这天,她端坐在石椅上,认真的看着眼前疯狂摇尾巴的它,问道:

“小家伙,你究竟为何会来我殿中,又为何迟迟不肯离去?”

那神兽的尾巴摇的更凶了,脸上也一副憨态可掬的表情。

“你……是想让我收你为灵宠?”当帝蒂娜看到它疯狂点头的表情时,确定下来。

“抱歉,我一人在这殿中待惯了,我也不需要什么灵宠,你还是尽早离去吧。”

自这日起,每每帝蒂娜走到庭院时,就能看到它摇头晃脑的,可是从未进入到室内。日复一日,直至一月有余,事实证明,整日面对这毛茸茸的小家伙,心总得软下来。

“你……进来吧”。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灵宠白泽,我自当不抛弃你。”

它拼了命似的鼓大双眼欲将她的模样刻在脑中,记住她的气味。

春去秋来,夏暑寒冬,人间已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白泽也在一天天修炼中渐渐长大,但在月室殿浓郁的灵气中修行,其速度也是远超其他神兽,它逐渐蹆去了神兽的特征,幻化成了人形。

吃饱喝足后的午后,白泽正在修剪枝丫,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交谈,他朝窗外望去,看见有两个身穿战甲的天界战士在帝蒂娜面前,神情严肃,他看到她眉心一蹙,内心有了猜测。

就在帝蒂娜他们离开之际,他跑了出来,对着帝蒂娜大喊道:

“主人!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帝蒂娜转头,对他浅浅点头示意。

虽初代神女以身封印梼杌,净化妖气,可是在那场大战中阵亡的三界生灵和妖族的怨气久久聚于缚灵渊不散,整日哀嚎不绝,若不是有神女之力护体,她也不能轻易接近缚灵渊。

暗红的天空,血光冲天,压抑,黑暗,眼泪,死亡,整个大地似乎都流淌着恶心的血液,使人晕眩,忍不住远离。

奇怪,上次来到此地,并无如此多的怨灵,可今日,这怨气甚是浓郁。

帝蒂娜心中寻思着,随后,她取出琉璃瓶,念起法诀,只见她两指微微闭拢,几股青绿色的光从琉璃瓶中溢出,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在空中迅速展开、膨胀,如雾般飘坠在整个缚灵渊,不过半响时间,那些怨灵恢复了平静,就连那妖气也散了不少,见状,帝蒂娜收回了琉璃瓶。

就在她提裙转身时,忽然感觉到有股力量吸引着她,她迈着步子迟疑地朝那股力量走去,便见一团银白色的、被几缕黑气包裹的光,她下意识的伸出手,那光便迎着她,触碰的瞬间就进入到她身体里。

帝蒂娜纤眉一挑,瞳仁中都透着困惑。为何这光能进入到她身体里,还有种温暖的感觉?可现在容不得她思虑,刚才她消耗了大半灵气,不能在缚灵渊多待,她便带着身体里的那团光返回月室殿。

当她将那团能量抽离体外后,那光团飘落在她床榻上,周身光散去,竟显现出一个人形! 一张棱角分明,俊郎完美的脸登时映入她眼帘,鼻梁高挺,是很英挺端正的骨相,但他的皮肤却是冷白色的,眉头深皱着,苍白的薄唇微抿成线,整个人都显的毫无血色。

帝蒂娜站在床头,她强压住心底的异样,潋滟的美眸盯着他却满含不解。

他究竟和我有何联系,他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缚灵渊?

想到这些,帝蒂娜有些心烦意乱。

“主人!主人!你回来了!”白泽雀跃的冲进了屋,黑头土脸的,头上还插着一片不知在哪蹭到的叶子。

可是当他看到床上的男人时,笑容瞬间凝住,大吃一惊,嗔怪道:

“主人,你去了一趟缚灵渊,怎么还带回一个不清不白的男人?!”

“而且……而且你还让他躺在你床上!当初你可是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准许我待在殿中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豆大的泪珠快要夺眶而出了。

“他沾染了怨气,可说来奇怪,缚灵渊竟然还有活着的生灵。”帝蒂娜生怕白泽泪流不止,扰了月室殿的清净,她不会哄人,也从没哄过人。

白泽眨了眨眼睛,将泪珠又憋了回去,诧异道:“从未听说过有生灵能在缚灵渊生存,那主人,你能看出他到底是什么吗?”

帝蒂娜摇了摇头,她由三界而生,但是那个男人散发的气息她却从未见过,竟还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他。

“接下来我每天都会用灵力一点一滴治愈他,他还要麻烦你照顾了。”

“放心吧主人!我肯定会把他照顾好的!”

白泽拍了拍胸脯,内心却在计划着将他赶

走。

“对了主人,我给你做了栗子羹,你现在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端来试试。”

帝蒂娜听后顿感不妙,她咽了咽口水,瞬间明白了刚刚白泽为何黑头土脸的模样。

“我现在要去整理这次的卷宗,那栗子羹你解决了吧,不必给我留了,记住,别来打扰我。”

说完,她就摇曳着青丹色衣袖径直离开了,没有丝毫犹豫。

白泽落寞的转过身子,在看到床上男人时,他眸子中燃烧的火气,好像下一秒他就张着血盆大口,将他生吞活剥,他总感觉这个男人留不得。

在这之后,帝蒂娜每天都会为他净化怨气,用自己的元气滋养他,他也在慢慢好转,可是迟迟不见苏醒。

又到了海棠盛开的时节,院里的那颗海棠花树几十条长长的枝丫上结满了桃色海棠花,一阵微风吹过,便簌簌的落着粉白的花瓣,帝蒂娜坐在大树底下静静看书,随手打开桌上的线装书就有落下的花瓣夹在古色古香的页间。

屋内的男人似乎也受到生命之力的感染,缓缓睁开了双眼,拖着厚重的身子打量周围的布景,他站起身,向门外光亮走去。

生活在缚灵渊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此时明媚的阳光一瞬间扑面而来,他急忙用手遮住,直到瞳孔逐渐适应之后才把手缓缓拿开,恍惚间他看见一道人影,那倩影渐渐与他梦中女子重合。

她一身青碧色的衣上,落满了海棠花,腰若约素,肩胛伶仃,褐眸半垂,疏远而淡漠,给人一种不容亵渎之感。她察觉到视线,一双如秋水般清亮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你醒了,怎么不见白泽在你身边?看样子他又跑去玩了。”随后,帝蒂娜站起了身,衣裙上的海棠花也随之掉落,她渐渐走近他,侧颜对他说道“你随我来”。那男子便同她进了屋。

房间里,帝蒂娜正施法为他检查身体,浅绿色的光包裹着他,他端正坐好,经过这些天的治疗,白皙的脸上也有了红润之气。

“你的身体已无大碍,怨气也已全部清除”。帝蒂娜又询问道:“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还有,你为何会出现在缚灵渊。”

那男子听完后捂着脑袋,蓦地紧蹙双眉,露出很难受的表情,帝蒂娜见他这般状况,内心也不安起来,伸出去的手正要触碰他就停在半空,她为之一怔,手也收了回来,她半蹲着身子想查看他的状态,眼底隐隐浮现出担忧之色。

半响,男人神色渐渐平缓,他虚弱的带着笑意对帝蒂娜轻声说道:“谜亚星,这是我的名字,至于我的过往,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缚灵渊”,他吸了口气“刚刚没吓到你吧?谢谢你救了我,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这是我的责任,我本就是为救度生灵而存在,无需报答。”她淡淡的说道。

“不是的!”,他忽然加重了语气,透过他的眸子,帝蒂娜感受到了别样的情绪,是坚定,还有……怜惜?

“我们不是为了他人而存在,就算有既定的使命,你的善良也不该被遗忘,我能感受到你的治愈之力是那么纯洁,我想,是你对三界生灵的爱远胜过你口中的责任,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所以,也请把你对别人的爱分点给你自己。”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帝蒂娜知道:

她的心湖好像被投入一颗石子,不再平静。

她眼里的漠然霎时退散,眼眸里终年笼罩的阴霾,仿佛被挥散开来,一双杏眼眸光流动,她眼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光。

被人说教了呢。帝蒂娜心中生出温暖的感觉。她自出生起就生活在上界,当她踏入神女殿时,她就知道了她的命运,她住进了月室殿,从此,飘摇的雾纱,轻轻掀起的衣袂,她一人坐在树下,看日升日暮,花谢花开。

周遭寂然,谜亚星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平缓呼吸说道:“抱歉,我方才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帝蒂娜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极浅极淡,垂眸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谜亚星看着她将要走到门口,急忙喊道:

“能告诉我你的姓名吗?!”

帝蒂娜停下了脚步,迎着霞光侧颜回身。

“帝蒂娜,我的名字。”

他看见她的乌黑发丝在轻轻飘动,青丹色宽袖伴着腰间垂下的云丝绦在空中随风飘荡,她的嘴角好像带着笑,谜亚星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光影打在她的脸上,那温柔的轮廓却让人如沐春风。

谜亚星更加确信她就是梦中女子。

白泽还是会日复一日的研究料理,他说以前帝蒂娜都吃的清汤寡水的,但现在月室殿有了他,他就主动承担起办伙食的使命,只是,每次帝蒂娜和谜亚星都会变着法的逃跑,时间一久,谜亚星在白泽“精湛”的厨艺里积累了经验,渐渐地,无师自通,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谜亚星成功拿下帝蒂娜的味蕾,他就纳闷了,这谜亚星才刚来几天,怎么就把他位置抢了呢?还每天为帝蒂娜铺晒书籍,他只能照顾些花花草草了!

想想就气!

他总感觉背后凉嗖嗖的,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谜亚星感慨道。他第一次见到白泽时,帝蒂娜正在批评白泽把他丢下去玩的不负责行为,之后的几天,每每他和帝蒂娜相处时,他总能看到一个脑袋在石头后忽隐忽现,帝蒂娜只道是白泽的孩童心性,但并无恶意,他心中明了,这是怕他把他主人抢走啊,但那抢人的粗劣行为,他谜亚星可是不会干的。

那一年月室殿的花开的很盛,帝蒂娜的屋子时常会被谜亚星和白泽用最新鲜的花朵装饰,她看着大红大紫的配色,满是不解,也有些无奈,但她没舍得丢那些花。清闲的时候,她会躺在海棠花树下看天边彩云,一旁的谜亚星将一卷卷书铺开,她便闻着芸草香而眠,即使白泽一直在叽叽喳喳,她也一点没觉厌烦。

月室殿好像活了起来。

这天,白泽满脸不舍的走向帝蒂娜,委屈说道:“主人,我必须回昆吾接受神兽传承了。”

帝蒂娜放下茶杯,欣慰的看着他“没想到你才这个年纪就可以接受传承了,看来你确实有在好好修炼。”

白泽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低下了头,一把抹过了眼泪,抬头瞪大了泪眼对帝蒂娜说道:“主人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到那时我就有能力保护你了!”

帝蒂娜一惊,眼神也柔和下来。

“好,说好了哦,将来你要保护我。”

白泽走后,月室殿也少了几分热闹,照顾帝蒂娜的任务全权落到谜亚星身上。

他看着手里的这盘精致的糕点,欢愉涌上心头,他找到院落的帝蒂娜,兴奋的向她介绍盘中的糕点。

“帝蒂娜,这是我采摘海棠花瓣而制成的棠蒸酥酪,你试试。”谜亚星唇边的笑容很盛,帝蒂娜正细细尝着酥酪,碎末粘在嘴角,雪肤上缀着一点晶莹的绯红,她点点头,“好吃”,脸上也沾染了甜蜜的微笑,谜亚星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纯粹的笑,他看着她的眼神也充满宠溺。

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却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帝蒂娜,你嘴角,擦擦。”谜亚星指着自己的嘴角。

“啊?”帝蒂娜朱口微张,蹙眉不解,随后她照着他的动作扬起袖子在嘴角试了试,可嘴角还残留着那惹眼的绯红,谜亚星抬起手,为她轻轻擦试嘴角,等他反应过来,他才意识到他这个“不合礼节”的动作,她的脸近在咫尺,近的他甚至能看清她干净清透的脸上那双眼睛上根根分明纤长的睫毛,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帝蒂娜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呼吸,慢慢变快,最后,她也不知道是他的呼吸乱了,还是她的心乱了,心底软了一下,却仍是不解这种感觉。

海棠花瓣掉落在湖面上,原本平静的湖面上泛起涟漪。

“那个,我……我只是看你嘴角脏了,想帮你擦试擦试……”谜亚星转过了头,用手摸了摸鼻子,帝蒂娜微怔,嘴角边似乎还有指腹凉凉的触感,她瞧着他透红的耳根,忽然想捏捏。

泛红的心事,风中隐藏的少女初开的萌芽,她毅然决然去赴死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有位少年曾为她做酥酪,为她羞红耳根?遗世独立的神女,也会想为爱对抗命运啊。

日子渐渐过去,帝蒂娜每日都会研习功法,谜亚星每天都会打扫她的房间,趁着天气好,为她铺晒书籍,但两人自那天后都对那事只字未提,直到这天……

入夜,帝蒂娜正解衣欲睡,忽然察觉到一丝妖邪之气,她神色严厉起来,来到庭院查看,突然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她追着那道黑影冲了出去,被庭院动静吸引的谜亚星也跟了出来,一路跟随在帝蒂娜身后。

那道黑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帝蒂娜呼吸变得急促,在夜色下,她看清了她所在的地方:

鸿蒙台,前往下界的入口。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视线渐渐模糊,她强忍着站起身,刚想查看,身后便被人推了一把,她毫无防备的落入,被赶来的谜亚星看见,他也随着她跳了下去。

耳边传来哀轰鸣声,眼前是一片混混沌沌的雾,强大的气流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努力睁开眼缝,看到前面直直下坠的昏迷的她,他张开手拼尽全力想抓住她的衣角,可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他就能抓住她了!他闭上了双眼,任由身体落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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