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站稳身子,内心羞窘,偏又不愿让人看了笑话去,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理理头发衣衫。
余光一瞥,与某人的视线撞在一处,两人皆下意识的冲对方露出个礼节性笑容而后淡淡移开眼神。
莫名的,尴尬的气氛消散,毕竟有人看起来比你还窘迫些,穗禾只觉此刻心情甚好。
她挺直了腰,又恢复矜持有礼的模样。
“哪里,还要多谢润玉,否则穗禾就该闹笑话了。”
润玉笑着摇摇头:“是润玉方才吓着你了。”
穗禾习惯性想再与他客气两句,话到嘴边一停,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可不是来与他寒暄的,何况今日的车轱辘她已经说腻了。
“润玉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润玉一愣,随即笑开,摆手道:“穗禾请。”
才进院里,穗禾就见到她心心念念的小魇兽,正在院里的大树下蹦哒。
穗禾快走几步,到它跟前,蹲下与它黑溜溜的眼睛对视,笑着询问它。
“小魇兽,你还记得我吗?想不想我?”
魇兽见着她,轻叫了一身,高兴地拿头蹭了蹭她的腿。
穗禾笑出声来,喜悦让她忍不住回头炫耀一下。
“润玉,你看魇兽它还记得我。”
明亮天光之下,粉衣仙子身上似乎散发着荧荧微光,她的笑太过于有感染力,就连璇玑宫都仿佛染上暖阳了一样的温度 。
润玉愣了愣,他前面见她都是端庄有礼的女仙模样,笑不露齿,举止有度。
不过是魇兽的小小回应,没想到她竟这般欢喜。
润玉垂下眼睑,掩住其中万千思绪。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魇兽,不是作假的。
穗禾在石台落座,润玉在她对面为她取出茶壶,渺渺雾气升腾,茶香四溢,穗禾凝视他精致的眉眼。
都说火神殿下是天界第一美男子,她还颇为期待,今日一见却有些失望了。
不是旭凤长得不好,他们兄弟二人,各有风姿,只是她将预期放得太高了,方觉得有些言过其实。
“润玉清寒,仅以薄茶一杯招待穗禾。”润玉递来一杯茶至她跟前。
穗禾接过抿了一口,夸道:“清冽怡人,唇齿留香,润玉好手艺。”
她想了想,自袖里乾坤取出几盘点心。
“穗禾今日来得匆忙,也未备什么礼,这些是我翼渺洲的特色吃食,润玉尝尝。”
她又看了看身旁乖巧的魇兽,摸摸小脑袋,问他:“润玉,魇兽可以吃这些吗?”
润玉含笑望了眼魇兽,“无妨的。”
“那就好。”
穗禾亲手给魇兽喂食,见它小嘴吧唧越发喜爱,她回翼渺洲后也曾让人为她寻些毛茸茸,可惜,看来看去还是不如这魇兽可人。
只是瞧这小仙君孤孤单单的这般可怜,她都不好意思横刀夺爱了。
如今也只能撸撸别人家的过过瘾了。
润玉在穗禾对面静静看她与魇兽一片温馨,眼里有困惑闪过。
天帝寿宴那日他与旭凤提前向父帝祝寿,天后一向看不惯他,说了些针对他的话,未免尴尬,他十分有眼色的早早离场,不再碍眼。
于是根本不知道穗禾是谁,也是前几日他才知道,她是翼渺洲的穗禾公主,天后的外甥女,未来的鸟族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