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cp,ooc预警，部分与原著不符，文明看文，不喜勿喷。
他被侵略者所唾弃，却被子民视为最后的守护神。
——克里奥佩特拉
巫族议事堂。
因为要和巫族签定互助协议，人族众人早早来此等候，现下正是寒冬，东川地处平原终年无雪，但这寒风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众人在此站了许久，教着冬风吹得瑟瑟发抖仍不见巫族人来。沈将军有些恼了，他们是来和谈的，又不是打秋风，巫族行事不免太过傲慢，当下急了眼想要甩袖离去。
丹离察觉到动静，撇了他一眼，警告道： “若是走了，便不用回营了。”
“可是，帝师！我们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了！巫族人连动都不动，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沈棋轩看了看丹离，对他抱怨起来。他一开腔，其他使臣也接起话来，开始控诉巫族人对他们的怠慢。
“我等征战多年，那个不是名震沙场的大将。我们满怀诚意来此结盟 ，他巫族倒好，我们等了如此之久都不见人来！”
“是啊，我等皆是朝中重臣，来到此处，巫族族长族老不见不说，连那少圣都不出来，就派了两个小鬼过来！未免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饶是他们有些本事，这也太过嚣张了。自持身份，傲慢无礼，要我说咱也别在这儿受他们的鸟气了，现在接上殿下离开！咱们照样能打！”
“如此说来，陈将军军中已有足够的修士足以对抗妖族？我这里修士稀缺，将军若有，不如援助我几个。”看他们吵得差不多了，丹离才开口，话锋直指那个跳的最欢的使臣。
”这，在下军中自然是没有的。但咱们不是还有灵力武器嘛，有了这个，只要兵源足够，咱们还怕妖族？”陈临一愣，话也不过脑，就这么直直的说出来。
“那么不知陈将军是否知道灵力武器的供应者是谁？”丹离快气笑了，不知所谓的东西。拿着人家的东西保命，还敢在人家家里放肆，真有你的。
“这谁不知道啊，阿洛津嘛！巫族的……少圣者…”陈临说着说着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蠢话，左右瞧了瞧 ，讪讪道“好歹是个圣者，也太过小气了，咱们没了，他们日子不也难过。”
“我族少圣与影人御月仪、高山王之侄燚风二人是八拜之交，再加上族里传下来的小把戏。不管最后战况如何，总归不会教人追的皇族都亡命天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使者闻声回头，只见昨日招待他们的两个小孩在一众巫人的簇拥下缓缓行来。
“巫族少圣堂弟嘉措欧珠、族长义子御月仪见过各位、”少年行到他们跟前，微微抬头看着他们，眼里毫不掩饰全是讽刺“逢战必胜的、大将军。我等没什么本事，不过占着长辈的面子，跟着堂兄学了几年，又陪少圣出过几次门。但终究才疏学浅，做不得什么大事，便只能来此与诸位聊天了。”
影子瞧了嘉措欧珠一眼，微微一笑，一开口尽显影族行走阴阳之风：“我家弟弟说话直，诸位具是一代名将，辅佐人族皇帝开创了盛世王朝，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想必不会和我们两个小孩子计较。”
“你、你们欺人太甚！”沈棋轩听得二人这阴阳怪气的话气得须发皆张，鹰爪树皮似的手指着两人，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
“老将军别急，上了年纪的人总归还是要心平气和些才好。”影子见他快要气到晕厥的样子，好心好意劝到“我等也知道互助协议对人族的重要性，本想早早过来。奈何年纪太小，这大冷天的实在起不来，这才耽搁了许久，绝无怠慢之意。”
“区区影奴，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一个家奴能做什么主。叫你主子滚出来！”陈临性急，听得此言，怒急攻心指着影子破口大骂。
“丧家之犬，凭你也敢在我巫族放肆！”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嘉措欧珠也恼了，摆出架势要与对方比试却教影子拦下。
“将军教训的是，昨日兄长还唤我等过去，交代人族多年来对我族多有照抚。人族使者来此不可怠慢，要好生招待，我等记挂在心，才起床便急匆匆地过来，不曾想门都还没进就听到如此豪言。想来是我族太过羸弱，诸位瞧不上眼。说到底武器什么的终究杀戮太重，我等这就请大兄停了下一批武器制造。凡巫族法器，以后只供自家使用便是。待二兄回话，请贵族太子出来。两族分手，各奔前程吧！”影子说罢拉着嘉措欧珠就要走，下马威是一回事，动起手来性质可就变了，虽说兄长交代不必客气，但他也不想过多的给对方添麻烦。
丹离一直冷眼旁观。人族贪婪自大，巫族傲慢无礼……尽是人间荒唐事，本不欲管他们争吵，却听那两人要解除结盟，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五族之中，妖族最强，巫族其次，高山族再次，吾族……”他沉默了一下，想了个不那么扎心的词“吾族稍处弱势。妖王掀起大战，其意在九州，想必少圣同二位讲过。如今之计唯有四族联合共抗妖族，二位如此行事，少圣那里怕是过不去。”
嘉措欧珠想了想，一开口往对方肺管子上扎：“我家兄长确实说过联合高山族共抗妖族，其他的，倒不曾听说。战友嘛，厉害就够了，多了反而麻烦。”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没我哥给法器，你还得再钻几年深山老林呢，刚整合起队伍就抖落起来了。真有你的，还互助同盟，你怎么不直接说让我们扶贫。
“小少爷很自信嘛。”你哥是给了法器，但要没他从中作梗，我至于整个队伍就用了七八年。说什么自己走后他再没有出过东川，金翅大鹏一族的太上长老是谁养的。占着几分聪明，在人族和妖族间反复横跳，出尔反尔 。年轻人不要太嚣张，我这儿都给你们记着呢。
“您客气了，二兄说过，这点小事，我还是有处理权力的。”影子面色不变，还是那个笑容。
“若是我，求人可不敢这么嚣张。我二人尚且年幼，冲动任性，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今日有些累了，若还要结盟，便等明日再说吧。”嘉措欧珠微微弯腰行礼，随后转身拉着影子走了。反正有事儿哥哥顶着，仗势欺人，就是痛快啊。
“帝师大人，他们就这么走了，这可怎么办？”一名使臣走上前来，向丹离询问对策。
刚才你们不是挺能说的吗？你倒继续啊。丹离很想给他一掌 ，技不如人还上前挑衅，找死啊 。这是什么牌子的猪队友，我给阿洛津也批发几个。唔，不过他手下这两个熊孩子也够他闹心的了。“既然人家让等，那就等着。”
“可是……”人族使臣还想说什么，教他看了一眼，又闭嘴了。
“或者诸位有更好的办法，在下一定照做。”这群人确实不像话，罢了，且等上两天，磨磨他们的性子，自己再去找阿洛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也不是真不惧妖族。比起微煜那个软骨头，人族贪婪，却与妖族有世仇，巫族若要找个盟友，人族是最好的选择。
一群人商量半天也没有想出办法，丹离又不理他们，只得灰溜溜的回去。
嘉措欧珠和影子离开议事堂后径直去了阿洛津家里，将今日之事告知兄长。本以为多少会挨几句责骂，不想阿洛津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那几个家伙我知道，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正常事。和他们谈合作，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自以为给了他们方便，可他们只会觉得你怕了他们。与其等他们蹬鼻子上脸恶心人，不如一开始就收拾了他们，有了教训他们才会老老实实的。”
沈棋轩，陈临……原来是这几条蚂蝗啊，真是老熟人了。我还说谁那么厉害，求人办事还敢充大爷，若是他们，我倒一点也不奇怪了。
“明明那么弱小，却如此自命不凡。哥哥，人族便是如此吗？”嘉措欧珠来到兄长面前蹲下，抱着兄长的腰，将头枕在对方的膝盖上面。
“也不都是如此，也有良善之人。只不过在这纷乱的世道，越是良善之人过得越不好。反而是些自私无赖的，爬的高高的统治着这些纯朴的人。”阿洛津想到了当初给他梨子的老婆婆，她的丈夫和长子都上了战场，她和儿媳妇相依为命，累死累活也不得饱腹。阿洛津很喜欢这个慈祥的婆婆，总会带些吃的用的给她。一次他从战场回来 ，带了些米面准备送给老婆婆。结果去村里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出征的几年里，有个大官的儿子偶然瞧上了她家儿媳，老婆婆阻拦不成被那畜牲打死了，那位嫂子也上了吊。母女俩善良了辈子，到死连个棺材都没有，一卷草席草席丢到乱葬岗。
那时候的阿洛津少年意气，非要管这不平事，伙同手下的少年抓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用术法暴打一顿，被他爹告到盛灵渊面前。那家伙是两朝元老，饶是盛灵渊一颗心偏到肝上了，他还是被打了十个手板。夜里盛灵渊来找他，拿着他亲手雕的面具，一边哄他，一边又告诉他自己的无奈。人皇哥哥告诉他，阿洛津，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不要这么直，过来告诉我，我会处理。
我告诉你，你会杀了他给她们报仇吗？
郑大夫的权力很大，暂时可能……
所以我才自己动手！
阿洛津，你不要这样。
我理解你，但是我得给她们报仇。你是公正的人皇，而我只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小鬼，有些事你不能做，但我能。
你这样，总有一天，他们会容不下你的。
他们本来也容不下我，灵渊哥哥容得下我就够了。有灵渊哥哥在，我才不怕他们。
往事上心，圣者无端多了几分悲意。他看着弟弟，道：“但你要知道的不是这些。凡成大事者，所作所为必须以本族为中心。是善是恶于你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族人得到了什么，你的敌人又付出了什么。这是你生为首领必须要做的。”
“哥哥，我想，我可能做不到。”少年低下头不敢去看哥哥，他知道哥哥不易，也知道哥哥教导自己了很多。但是，哥哥说的这些，他是做不了的。
“没有那么难，你只要做族人的好人就行了。”圣者笑笑，他理解嘉措欧珠，就像盛灵渊当年理解阿洛津。唯一不同的是，盛灵渊会不断给阿洛津扫尾，而他会教嘉措欧珠自己去扫尾。
“什么是只做族人的好人？”
“嘉措欧珠，你抬起头看看我，你觉得我是好人吗？”圣者捧起弟弟的脸，教他看着自己。
“哥哥制造了武器保护我们，还拉来了与高山族的同盟，让战争打不到到我们这里。而且，武器还可以卖钱，改善生活。哥哥是大好人，也是当之无愧的圣者。”少年直视圣者，在对方复杂的眼睛里，他的目光如此清澈。
“月仪，你说呢？”圣者把目光从堂弟身上移开，去问自己的义弟。
御月仪坐在旁边，一边吃着桌上点心，一边听着二兄的教导。忽而被点名，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点心，喝口哥哥亲制的甜水缓解口中的干燥，才开口道：“您是为尽职的圣者，但绝不是一个好人。或者说，您的好只针对东川的子民，除了您的子民，别人分不到分毫。还有，我更喜欢您叫我影子，那样的话，我还可以随时附在您的耳坠里。或者您不介意的话我很希望附在您胸口的狼牙里。”
“不要胡闹。化形成功说明你已经开始长大，不再需要附身器物了。”
“大抵是因为，我始终想与您结契。”他盯着自己的义兄。他越发喜欢喝茶了，却爱给我们准备甜水。
“再皮，抄经十遍。”圣者再一次打开他的调侃，继续到：“如月仪所言，我于巫族自然是善。但抛弃这些之后呢？买卖武器，加剧战争的惨烈程度。反复无常，将两族的战争时间大大延长。人妖两族每一个深爱自己族群的生灵，都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于他们而言，我便是祸世之星。”
当年出川立志救世的少年如今为了消磨人妖两族的战力，自家族人多几分存活的希望，在人妖两族间反复横跳，使得战火延长这许多年。九州大地不知多少人家生灵涂炭，将来都是要记在我的账上的。可是我不悔，只要保住族人，无论付出多少……
我的确该死，想要报仇就来找我吧，我认……
“行了，回去吧。今天的话，你们都好好想想。但是无论最后怎么走，你们始终是我最爱的家人。”
两人起身告辞，圣者行至门口目送他们离去，今日之言，具为肺腑。所思所得，皆有他们定。
圣者回到房内，坐在方才的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又拿了个杯子也倒满茶水，冲着窗边招呼一声“听了许久，口不渴么。灵渊哥哥远道而来，为何不进来坐坐。”
“本来是要进来的，听到你在教导幼弟，不好意思打扰，便跟着听了会儿。”盛灵渊也不继续躲着，他走进来，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如果对方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阿洛津，那么自己会被发现一点都不奇怪。“怎的开始喝茶了，我记得你当年最爱喝甜水。”
“人总是会变的。茶水很好 ，让人清醒，也让人平静。”
“性子沉稳了不少。怎么发现是我的。”
“昨日在爱丽舍遇到你的时候。”
“只见了一面？”
“他没这个时间出来闲逛。为了不让他捣乱，我给他加了四倍的课业。”
“丹离……”
“我有自己的打算。倒是灵渊哥哥，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儿吗。”
“知道一些。”
“那就做好你自己的事吧。我给他的规矩，也适用你。”
“在别人家里，自然是会听些话的。”
“你可不听话。”
“停！”宣玑从盛灵渊识海里出来，双手大大比了个差。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再说下去要打起来了！“两位大佬！灵渊，嗯，那啥，小、小舅子。这样，咱们重活一次不容易，是吧。你、我家灵渊、丹离，还有人族巫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没发生呢。还能抢救一下，那些个旧事就先让它烂在过去，咱们先干正事儿，回头再翻旧账！”
“说得好，可我不信他。他太会说谎了。”阿洛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向盛灵渊，似笑非笑。
“这个……”宣组长有点犯难了，主要盛灵渊前科太多，这段他们理亏。
“朕可以与你立誓。”
阿洛津点头应下，两人起誓，天道为证。此后盛灵渊二人离去，阿洛津唤来兀隼收拾东西，准备去爱丽舍住两天。
没人提人族的事，有些事早知答案，不用再提。
小剧场：两人立完誓后。
宣玑：没做到会有什么代价？你说给我听听。
阿洛津：记得当时那段祝词吗？就那个吧，再加一句，儿孙满堂，永享天年。
宣玑：哦。啥！你搞我！灵渊！你、你、你，你还答应了！
盛灵渊：乖，没事。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孩子的。
阿洛津：在下自制执子丹了解一下。百试百灵，绝对得男。
盛灵渊：阿洛津，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个完整的童年。
阿洛津：灵渊哥哥，我也只想给你一个幸福的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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