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cp,ooc预警,部分与原著不符,不喜勿喷,文明看文。
东川是个宁静祥和的地方,昆仑山君庇佑之地,孕育了一个朴实善良的族群。他们依山伴水,在山水的守护下成长,自称为“居住半山坡的人”,又因得山君传下咒术供其生存,外界又称巫族。
巫族人形貌昳丽,身形纤细,自认为所得所有皆有山神赐予,遂以终身不离东川,焚香贡果侍奉山神。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赤渊燃起大火,人妖两族征战不休,九州大地生灵涂炭。山君不忍东川遭难,遂传下阵法,不多时,护宗大阵笼罩东川,成就乱世之桃花源。
桃花源里桃花笑,桃花笑来蝶仙来至,蝶仙至此忘来处,化作此地桃花人。
阿洛津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生,巫族族长成婚多年只得一子,有求必应,只恐孩儿化蝶而去。其后阿洛津相遇人皇,二人言谈大有缘分,遂认其为兄。人皇行走世间看尽人世苦难,误入桃源,见幼弟不染尘埃,亦是处处照抚。父亲兄长万般保护,不教他见这人世疾苦,千娇百宠养出白纸一般。
饶是外界烽火四起,他只管在此安静享乐。东川的的蝴蝶最是闲不住的,带着一群小孩子村里村外的跑。要不上山捉兔子掏鸟蛋,要不下河捉泥鳅螃蟹,再就是跑到人皇屋前,撒娇打滚要哥哥带他上山下河,每每引得剑灵大发雷霆,人皇夹在中间好不难做。当然蝴蝶最爱的,还是大圣窗前那棵梨树,每至秋日黄灿灿挂了一树硕果。这时小蝴蝶爬上树去,大的小的摘了一堆。吃得肚皮滚圆不算,还要脱下外衫,雁过拔毛地兜走剩下的小果。他将摘来的梨,制成梨干藏到山洞里。抬眼瞧见日薄西山,顾不得满身清甜的梨汁,着急忙慌的跑回家里,在村口便叫皇帝哥哥逮到,挨了一顿说教,这时他便从兜里拿出一个制果干剩下的小果。
“哥哥你吃,不要告诉我爹好不好。”
人皇无奈,带着他回自己的住处收拾干净,再送他回到家门外“族长问你,你就说今天和我一起读书,莫要说出去乱跑了。”
人皇不爱甜食,剑灵却喜欢得不得了,吃完了阿洛津给的梨,又打起了他山洞里梨干的主意,撺掇着人皇去给自己偷几块。不问自取是为贼,人皇不愿理他,架不住总在耳边嘀咕,私下去了几次,一次抓一把,得手便跑。阿洛津总是郁闷自己的梨干教人偷走,恨恨的发誓要把偷梨干的贼打一顿。一人一剑隔空吵架,吵得人皇烦不胜烦。
再之后人皇还朝,临行前带走了巫族的蝴蝶。可是蝴蝶在军营中过得不开心,人不喜欢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他。他越发想念故乡的脆梨,每日郁郁寡欢,翅膀也逐渐黯淡无光。哥哥太忙了顾不上他,他有时偷偷站在高地,去望自己的故乡。
有人瞧见他伤心,命人去往东川,采了梨子,和着东川的土制了熏香给他。他闻着熟悉的梨香发笑,那人告诉他这叫鹅梨帐中香。
……
“兀隼,停下。”圣者从梦中苏醒,忆起当年往事,烦躁地动了动身子。又想起商队风藏露宿,自己已经数天不曾沐浴,身上粘腻难忍,故而出声命妖侍停车。
“主人,何事?”妖侍隔着帘子问道。
“现是何时?是否安营扎寨?”
“日头正好,不过如今天气炎热,是该修整了。”妖侍听出主子话中之意,略有斟酌后开口回话。
圣者听得此言,叫他传话选找合适之处修整。又掀开帘子,要去寻水源沐浴。兀隼叫来周边鸟儿,打听出地方后让其护着主子去僻静处更衣。
正值夏日,此时又是正午阳光最为酷烈之时。鸟儿指的这处水潭是处活水,潭水碧绿,清澈见底。圣者蹲在岸边,将手浸到水里,果真清凉舒适。随即褪了衣物走进潭里,仔细擦洗污垢。水潭虽说不大,供孩童游动嬉水还是可以的。少年在水中缓缓游动,正开心玩着。忽而脚踝一紧,什么东西大力拉扯着他往下沉去。潭水一改方才安静悠然的样子,似要将人吞噬,四周空间仿佛活了过来般困住这水中的人,天地元力仿佛要将人碾压成泥。
“昆仑难入,鸿蒙无归,乾坤借法!鸿蒙棋!敕!”发觉普通术法无用后,阿洛津也不犹豫,直接祭出圣物鸿蒙棋。天地元力与鸿蒙棋争斗片刻,所有禁锢消失殆尽,这场争斗,他败了,他低估了昆仑君对这孩子的看重。
阿洛津环顾四周,面色低沉。
天道!出来!
既然改变不了,坦然接受不好吗?想想当年的日子,人皇的温柔爱护,丹离的鹅梨帐中香。路人皆知的纵容,肆无忌惮的偏爱,千恩百宠,春风得意好不快活,何必做这心机沉重不讨好的样式。慧极必伤,忧思过重,夜里你头疼么。放弃吧,你已经很累了,只要不再兴起波澜,你照样过那快活日子不好吗?天塌下来,你那皇帝哥哥顶着。只要你收敛些,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低沉的声音直入识海,不断蛊惑着他放弃抵抗,让阿洛津十分不屑,反驳道。
你只说了人皇细致体贴,怎不说我功高盖主,朝野上下对我恨之入骨。你说丹离体贴入微,何以不说他杀我父亲,逼我入局。你见我风光得意,怎不提鸟尽弓藏,巫族四万多人被南明离火烧死!我这万千宠爱给你要不要!丹离欲熄赤渊地火,必灭诸族,巫族首当其冲 ,收敛与否,下场都是一样的。
无论如何,汝为凡子,妄图弑神,该罚。
盛灵渊也是凡人,并且他成功了。
所以他祭了赤渊。
他不杀丹离,就不用去填赤渊了?你当我傻?
那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缓缓说到,赤渊需要有神镇守。
盛灵渊非神,朱雀骨亦然。
朱雀乃神兽,世间无神,朱雀骨血勉强可用。
那我承诺你,无论我与丹离胜负几何,都会有神镇守赤渊。
唯有神能弑神而不遭天罚。丹离神像化人,此间信仰不灭,其神魂不死。
方才还为了他要杀我,现在就倒戈了?
新生的神祗总比残缺的神像效果好些。
若我败了?又当何解?
汝为昆仑山君所护,吾不能对你如何。至多重复当年之事罢了。守护巫族,顺天改命,不正是他拉你回来的目的。天,不欲亡你巫族。
我知道了。
那声音缓缓散去,天地湖水恢复原样,只剩一人浸在水中,面露苦色。他一挥手,招来岸上的香囊,取了里面的香丸喂进嘴里,忽地落泪。
哥哥很温柔的,可人皇心狠。梨子很甜,但鹅梨帐中香很苦。苦得我,碎了旧梦。
(作者提示:小孩子不要一个人去野外水潭里玩哦,潭水碧绿的尤其不能进。还有鹅梨帐中香是熏香,不能吃的,好孩子不要学)
和高山族的和谈出乎意料的顺利,燚云有求于巫族,自对巫族的要求大都应下。虽说也有贵族对此不满,但在二叔坐镇的情况下也不敢有所动作,总的来说,这次会谈是成功了的。
谈判成功,再接下来就是庆功宴,阿洛津对高山贵族享乐的宴会不甚喜爱,借口几日奔波辛苦劳累,留下兀隼和叔父等人与高山人客套,自己往花园中去了。
不得不说高山贵族耽于享乐,但享乐有享乐的好处。这花园便集四时花草,四季繁花不败,又不显杂乱无章。此时月落屋头,踏月赏花,其间芳香怡人,芳华美景,比之爱丽舍也不遑多让。
不过阿洛津独自走了这许久,可不是为了赏花,而是发现有个黑影自大殿出来便一直跟着自己。它一时附身花草,一时停留山石,似是想与自己搭话,却又畏缩不前。一时起了兴趣,逗的它兜兜转转走了这许久。见它还犹豫不决,遂开口假装才发现它,开口唬它:“何人在此?畏缩不见,欲与吾为敌么?”
那身影闻之,打定主意,从那杜鹃上下来,一摊黑水般流到地上,聚成一个人形俯身告罪“奴非妖物,是微煜王子捕获的影奴。”
“如此说来,你是替你家主子传话来了?”
“不不!”影子急忙摆手,表示自己并非此意。
阿洛津见状也不再逗它,直言道:“那你来寻吾何事?再不说,吾可要走了。”
说罢不再理会影子转身欲走,影子却突然上前,黑色的影子凝出了实体,一把抱住他的双腿“求贵人救奴!”
阿洛津被它抱住双腿,年幼体弱挣脱不得。影人弱小,他又不好一个咒术打下去,只得抱住影子,安抚于他,又问他为何向自己求助。
影人又称影奴,幼年时不分男女,常附身花木山石之间。成人后认人为主,便随主人心意化形,与对方同舟共济。影人一生只认一主,与主人所生之子皆随主人的种族,不存在任何问题。故而各族上层都有捕捉影奴为宠的习惯,而影人们习惯了来自主人锦衣玉食的照料,对此事也不甚抗拒,像眼前这位一般直接跑来找人求救的还真没见过。
询问之下才知道,此人并非寻常影人,它仍处于幼年期。微煜近日迷恋娈童,不知道听了哪个大聪明的建议 ,说由幼年影人催生化形出来的娈童非同一般。微煜不疑有他,径直答应此事捉来这个影人要催生结契。幼年影人脆弱无比,强行催生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影人本以为自己难逃此劫,却听见巫族圣者同长老驾临,微煜等人急忙迎接,一时顾不上它。教它寻了个空子逃出来,本想直接逃走,奈何自己才出生不久,实力浅薄,只得躲在暗处寻求机会。正巧阿洛津出来透气,它病急乱投医便跟了过来。
听完影人的话,阿洛津也是一阵恶心。巫族民风开放,只要两情相悦,又不在两代近亲之内,双方到了年岁的,该娶娶该嫁嫁。管他男女,一枚执子丹万事大吉。因此他对断袖之情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圈养娈童这种行为绝对是让他恶心的。巫族对族中幼童的爱护是出了名的,就算是平日矛盾甚多的两家,孩子出了事对家舍命来救的也不是没有。像这种亵玩孩童的行为,在东川是要千刀万剐的。
这样环境下教育出来的阿洛津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不会不管的。当即指了指耳上的玉坠,示意它附身于此,带着影人重返大殿。表示自己出来的急,身边只有一个妖侍侍奉不太适应,奉上厚礼向微煜求要影人。微煜虽然心有不舍,但他也清楚不能和巫族闹僵。遂接下阿洛津的厚礼,嘱咐影人好生侍奉便任由他带走影人。
影子躲在耳坠里听着巫族贵子向微煜索要自己,又听说他奉上厚礼赔罪,一颗心总算落到肚子里。影子年岁尚小,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听得微煜吩咐他好生伺候,当天夜里进了对方的浴室要伺候更衣,吓得少年圣者一头磕在台阶上。其后几天更是将它收在耳坠里,没有命令不许出来!
闹了个大乌龙,阿洛津本以为应该可以平安回去了,结果出发前他又被燚云请到了寝宫,满面春风地表示自家儿子年方十二,几日前的宴会上对他一见倾心,回家后茶饭不思,希望两家永世交好,做个亲家。
就……离谱!你儿子是谁,燚风,那个虎背熊腰,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是打铁,胳膊比我腰都粗的家伙,你认真的?还有你联姻为什么送儿子?你瞧我浑身上下那点像个女人?我才八岁,联个鬼的姻!
饶是他说破了嘴,高山王表示我儿上的厅堂下得战场,你把他领回去,任打任骂随你处置,给他留条命就行。行吧,那我还能说啥。阿洛津看了看对面壮的跟头牛似的的“童养媳”,欲哭无泪:“哥们儿,你爹把你卖给我了,你也跟我走吧。”
其实高山王想的什么,阿洛津心里清楚。结合上辈子的情况,这个时候的燚云已经是强弩之末,微煜大权在握,而燚风性格单纯,压根不是微煜的对手。燚云能为他做的,就是在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给他找个靠山,并且为了微煜不会再难为他,燚风不能有后代。恰巧这时微煜提议与巫族结盟,巫族少主亲自驾临,燚云大喜,在巫族商队离开前一刻把儿子和自己多年体己打包塞给对方 ,算作报答。
然后,少族长顶着所有人戏谑的目光,带着自己五大三粗的“童养媳”和耳坠里的影子,硬着头皮踏上了回家之路。
小剧场:
阿洛津:生活不止眼前的羞耻,还有远方的悲剧(╥ω╥`)
丹离:你也有今天。
阿洛津:你给我等着,我有的,我会让你你也有。
丹离:我等着。顺便,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希望你你不要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