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不丢人,不敢去赢才丢人。”
“在我看来,认命最丢人。”
祁醉不在 整个战队对于炀来说都是空的。
你是我刻在血肉里的窝窝头。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小哥哥 来我家当 童养媳好不好?
条条大路通罗马…
不 我出生就在罗马
天时 地利 人和
祁醉不想做人。
凋零战队手牵手,谁先崛起谁是狗。
于炀后肩上,赫然刻着两处未愈合的字母纹身。
左肩上是HOG
右肩上是Drunk
他左肩上是战队,右肩上是信念。
不消任何人多言,他早已扛起来了。
他是我刻在血肉里的Youth。
你是我的AWM,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地狱空荡荡,祁醉在人间。
老将不死, 薪火相传。
令我感动的从不是游戏本身,而是打游戏的那群少年。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
那个玩偶其实没什么特点,就是高高瘦瘦的,太像我心里的那个人了。
你是我的AWM,
你是我的可遇不可求。
如果说youth是奇迹的缔造者。那drunk……他本身就是个奇迹。
“怎么了?你们至于的?你俩天分都很差,后天也不算太努力,唯一的优点就是心态够稳,怎么现在还养出玻璃心的毛病了?”
“我刚才嘲讽了?”
承认他很厉害和承认我不是靠运气不冲突。
别让他们洗脑,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绅士,你最好做好准备。
祁醉在任何时期都有无数退路,但在每个分叉口上,他都决定沿着自己当初选择的路,继续艰难前行。
祁醉其实并没多喜欢吃冰淇淋,哈根达斯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也不稀罕。
但他知道,于炀是喜欢的。
于炀觉得好,才会留给自己。
“忘了吧,这些人以后都跟你没关系了。”祁醉轻轻摸了摸于炀的头发,“有我呢。”
“再说我觉得队长解说的很好,很犀利,一阵见血,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样,我听着是真的觉得挺开心。”
“开心?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于炀……我希望你是真正的快乐。”
“是什么让你这个动态视力TOP1的人变得如此盲目?是责任吗?是爱情吗……”
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拿
Drunk:知道童养媳住在哪个房间,知道自己跟他是一对,每天都规规矩矩的?
Drunk:最重要的……我还有童养媳房间的钥匙
赖华点头:“我记得你对他的评价……被人踩着头也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
“这句话我收回。”贺小旭双手插兜,摇头,“他不是泥潭里挣扎的泥人……这话太糟践他了,他应该是,是……”
贺小旭一时想不起个合适的形容来。
倚在一旁的祁醉淡淡道:“他是种子。”
没落在好地里的种子。
但种子就是种子,即使落在悬崖上,埋在石砖下,丢在枯井里,那也是种子。
不管土地有多贫瘠,只要被他得到了一丝暖意,任他抢到了一汪雨水,让他感受到了一束阳光,春风一来,他就能奋力破土发芽。
“今天比赛很正式很重要,希望大家别注意其他的东西,还是关注比赛本身,选手们为了这次的比赛都准备了很久,希望……”
镜头给到于炀。
“希望、希望……”祁醉看着于炀,心里那点儿严肃正经烟消云散,嘴角不受控制的挑起,语气也不自觉温柔了,“希望……”
祁醉绷不住,轻声笑了。
看着于炀,这特么怎么解说?!
弹幕疯狂的刷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毒舌祁你这个语气不对了啊!】
【求你别轻笑,我戴着耳机呢!我受不了了!】
【什么情况?怎么到了这名选手这你就嘲不起来了?继续啊!】
【yoooooooo……】
Youth:我没不想让你去……
Drunk:没感觉出来。
Youth:你……生气了?
Drunk:嗤,怎么可能。
Youth:你去解说,我怕我打不下去了。
Drunk:?
Youth:……只想你了。
导购员说你那块男生戴的多,我这块女生戴的多。”祁醉勾唇,“原本想使坏给你女款的,但你那块贵……舍不得给你便宜的。”
“Youth……他就是这样。”
“不管有没有希望,都会尽全力去打……”
“不然下一把落地就找车去远区吧?至少安全。”
“冲动一分钟,观战半小时,交一样的网费,人家能玩儿三十分钟,你只能跳个伞……”
“我不需要。”
“我是想你陪着我,但不是为了让你帮我。”
“我怕我拿冠军的时候,你不能亲眼看见。”
我祁醉,在役八年,最大的财富就是遇到了你们这群兄弟。
“你那手……好点了吗?”
“没,还是疼。”
“所以来看看你……”
“看看我的童养媳,心里就舒服多了。”
“表面上跟流氓似得,其实是他妈难得的一个电竞绅士。”
“我俩传了好几个月的绯闻,我直播的时候问过他喜不喜欢我,他打比赛的时候穿着我的队服,我们互相纹了对方的名字,但是我们知道,我们只是好朋友?”
贺小旭这人素质很低,夸一个非要踩另一个,他转头看向祁醉:“前队长,羞愧吗?”
“经理……”祁醉放下叉子,面无表情,“我十七岁那会儿,也是每天训练十六个小时。”
贺小旭尴尬一笑:“呵……是吗?我当时还没毕业,没进战队,不清楚……”
贺小旭比祁醉大两岁,比祁醉晚三年入队。
祁醉虚伪的惋惜道,“不用尴尬,我也很遗憾没让你见到我朝气蓬勃青春逼人的时候。”
贺小旭实在难以想象那个画面,忍不住道:“你……也朝气蓬勃过?”
祁醉拿过餐巾按了按嘴角,心平气和:“贺经理,没有人一出生就是老畜生的,您能理解吗?”
“我,我……我!”
“我!我来……HO……HOG。”
“不是、不是因为、战队厉……厉害。”
“是……因为……因为你。”
“让自己嫂子欺负了算欺负吗?”
“不算!”
“给兄弟媳妇花钱算花钱吗?”
“不算!”
“能量守恒!”
“物质守恒!”
“那是嫂子!”
“没错
“你怎么这么……傻呢?”
“当时都分手了,你发个把柄给我,不怕我拿你照片威胁你?”
“怎么这么不设防?”
“你真的来威胁我就好了……”
“威胁我……跟你和好,行么?”
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在我眼里,认命最丢人。
“他问你……你喜欢祁醉吗?”
“喜欢。”
祁母左右看看,起身,亲自修剪了一下餐桌上的花枝,淡淡道:“我还是觉得红包少了点……”
祁父刚开过一个视频会议,合上笔记本道:“不少了吧?你不是自己问过了你朋友了吗?一般头次见面都是这么多。”
“跟别人比什么……”祁母一边修剪一边漫不经心道,“给他一个亿,这孩子是不是以后就不好意思跟祁醉分手了……毕竟拿了我钱的。”
祁父掩嘴咳了下,“算了,人家可能以为你是要让他拿着钱走。”
“我为什么要让他走?好不容易找了个同职业的,年轻又好看,脾气还好,不该知足吗。”祁母抬了抬眼皮,轻蔑一笑,“居然还有人来挖苦我……有趣,我儿子找了个世界冠军,比她们儿子强太多了吧?她们儿子……呵,除了蛇精还是蛇精
祁醉终结过无数人的神话,从不觉得有什么可骄傲的,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事,他亦不认为有什么可耻的。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走上巅峰,然后陨落,这是每个职业选手的必经之路。
“名次较我之前的请务必小心。”于炀表情平静,一字一顿,“我、会、打、到、最、后、一、局、最、后、一、秒。”
别人拿第一是因为他的水平就是第一,祁醉拿第一是因为比赛名次最高就是第一。
“突然感觉Youth是真可怜。”老凯唏嘘,“没赶上咱们战队的好时候,还摊上了祁队……”
卜那那长吁短叹:“他!是白天里的临危授命的坚强队长!”
老凯大声附和:“他!是黑夜里忍辱负重的童养媳!”
卜那那含泪更大声道:“他!是顶起我们战队的脊梁!”
老凯站起身:“他!是照亮我们HOG的灯塔!”
辛巴慌里慌张的放下腿上的抱枕,虽然什么也不懂,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呀!用那单薄的胸膛!挡住了那黑粉们的嘲笑!”
“他呀!用那瘦削的身体!撑起了神之右手的荣耀!”
“他!”
“他!”
于炀摘了耳机,冷漠的看着
“明确一下队内关系。”
“Youth,是你队长,也只是你队长,好吧?”
“于炀是我男朋友,不是普通男朋友,是那种等他退役后,要一起转国籍然后的结婚的男朋友。”
“所以,别再找他一起上厕所,懂了吗?”
“这是……”
“我的Youth。”
提前饱尝世间冷暖的于炀对这种小敏感小无助有着天然的麻木,好似一个天天刀口舔血的亡客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手指划破个口子就会哭泣一般。他想不明白,更别谈理解。
“知道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还不去试试。”于炀打断贺小旭,“以后过多少年都要耿耿于怀。”
“看清楚了吧 这群队长都是什么东西。”祁醉挑眉,“小哥哥,脸皮这么薄,怎么跟这群流氓混 以后不得让这群欺负死 ”
于炀别开脸,“我不会让人欺负……”
祁醉不太相信的看看于炀,于炀垂眸,低声道:“只让你欺负,别人……欺负不了我。”
祁醉很喜欢于炀,二十五岁了,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祁醉已经不甘心退役了。
隔着一面墙,于炀什么也听不见,但看唇语,于炀认出来了。
祁醉说的是:你放心。
于炀垂眸,眼泪突然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