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头,变成鼠的宁毅可急坏了。
它爬到苏檀儿手边,想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还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对自己的抓蹭毫无反应,宁毅又不舍得咬她的手,在案上无助地打滚。
滚来滚去,突然被一个东西拦住了去路。
原来是一个黑池子。
宁毅忙活了一上午,正好渴了,伸进池子里喝了口水——
呸呸呸!
原来这并不是什么池子,而是个砚台,里面都是墨。
……墨?
宁毅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苏檀儿回头看了一眼小仓鼠,却被它的样子吓了一跳。
那小仓鼠掉进了砚台里,正努力往外爬着,浑身黑乎乎湿哒哒的,可怜又好笑。
苏檀儿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只仓鼠却朝自己看了过来,目光可怜又怨念。
等等……怨念?
苏檀儿心想,不会是看错了吧。
再定睛看去,仓鼠已经爬出了砚台,走向一张宣纸上,开始翻滚。
苏檀儿觉得新鲜,便一直看着仓鼠的动作。
待仓鼠终于不再滚动,苏檀儿以为它累了,目光瞄了一眼纸,这一瞄,又让苏檀儿大惊失色。
那纸上竟是一个“宁”字!
苏檀儿看了眼仓鼠,又看了眼纸,随风凌乱。
她不确定地对着仓鼠说:“…宁毅?”只见仓鼠竟点了两下头。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苏檀儿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盯向小仓鼠,“宁……立恒?”
那仓鼠又点了点头,抱住了苏檀儿的手指尖。
呵——
苏檀儿艰难地咽了咽吐沫,怪不得,怪不得一看它感觉这么熟悉,原来如此。
这小豆豆眼不是宁毅又是谁?
苏檀儿趴到桌面上,小声询问仓鼠,“你怎么变成这样啦?”
仓鼠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变回来啊?”
仓鼠又摇了摇头。
“那……”苏檀儿还想问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姑爷,姑爷!”是小婵。
“咳嗯,小婵,什么事?”
小婵进了房间,问道:“小姐,姑爷呢?”
“姑爷…姑爷出去了,你找姑爷干嘛?”
“哦,不是我,是姑爷的那个赘婿朋友,想找姑爷商量点事,说一直也没等到姑爷,才过来问问,那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不好说。”
“啊?”小婵疑惑道,“姑爷到底干嘛去了啊?”
“姑爷他……去外面考察了,我让他去看看其他布行的情况,所以……可能得几天。”
“哦……”小婵挠了挠头,道,“我怎么一点都没听说……”
“做这种事当然是要出其不意,怎么能事先告诉别人呢?”
“也是哦……那我得跟他们说一下。”小婵蹦蹦跶跶跑远了。
苏檀儿也松了一口气,回头又看了一眼仓鼠,只见桌子上有一串小黑脚印,一直通向果盆,而那仓鼠,正捧着一颗葡萄狼吞虎咽。
惹得苏檀儿忍俊不禁。
仓鼠听到声音,从葡萄上抬起头,小脸吃得湿乎乎的,望向苏檀儿。
苏檀儿心生爱怜,拿着自己的锦帕,给仓鼠擦了擦身子。
仓鼠被撩得抖了抖。
苏檀儿想了想,既然宁毅不知道何时才能变回来,那自己出门,只能带着他一起,这样想着,苏檀儿拿出针线,在自己衣服的前襟处缝了一个口袋,把仓鼠揣进了怀里,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