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却又显得漆黑的画室里,空气中弥漫着颜料的淡香,忙碌许久的江延正弓着腰趴在书桌上,昏昏欲睡。微长的头发被染成了淡蓝色,用一根小皮筋随意的扎着,一些碎发没有被固定住,慵懒的散在肩头,落在脸上,随着江延的呼吸,上下起伏。
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的江延很不舒服,抬起那只白皙纤细的手遮在眼睛上,另一只手随意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落入了一个充斥着雪松香的清冷怀抱中,紧紧的环住。
“锦逸?”江延一下子清醒,捂着眼睛的手快速放下,眼里的惊喜与诧异掩盖不住,搭着的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搭在墨锦逸的腰间,但却又不敢用力,生怕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场幻觉,一场虚幻的梦境,轻轻一触,即会化为泡影,消失眼前。
墨锦逸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的抱紧了江延,高大的影子笼罩在江延之上,下颌搭在江延的肩上,鼻尖充斥着一股海棠香,让无尽的疲惫得以缓解一下。
江延轻呼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踮起脚尖,只为了让肩上的人能够更加的舒适,尽管他183的身高也不算太矮,但和墨锦逸189的高个子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一直坚持着,直到腿部发酸,江延也不愿放弃,好久不见,真的想念。
这样的温情时刻好久都没出现过了,上一次距离现在的话,应该是一年零四天了,以前虽然也不常见,但每一次的见面,墨锦逸也只是为了发泄,根本不可能这样,而这次的见面也相隔一个多月了,想必,这次的拍摄真的是累坏了吧。
江延有些心疼,是自己的痴情,亦或者是心疼那个情意四散的浪子,终究是发现不了这样的一份情,终究只能错过。
画画本就是一项细工程,而江延才刚休息了那么一会,现在又要支撑着这样一份体力活,力不从心,沉重的疲惫感让江延身不由己的就往前栽去。
腰间的手没有放开,而是借力一拉,把江延拽回怀里,语气有些不耐烦,还带着怒意:“你有病啊,就这么想把我摔在地上,你就很开心?”
这才是现实啊,听着墨锦逸的话语力的斥责,江延垂下眼眸,黯然苦笑,过后,却又不禁感到庆幸,原来他还在,自己也还没有失去利用价值,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可能太真实,也太虚伪,江延能把长达十几年的那份挚爱久久埋藏在心里,只甘心做一个干净的玩物,从不表露态度,也装的很无所谓,但这些只是表象,在某些时刻,也曾想过要表态,但他明白自己的定位,就只是一个消遣,并无真情实感,更何况当初墨锦逸也就表过态了所以那些念头也就放下了,只为了在那一天,不会输得太过难看。
没有听到回答的墨锦逸有些羞恼,再加上工作的劳累,本就不美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攥进江延的手腕,向后推去,压倒在椅子上,慢慢靠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