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泽垂眸。
“说真的，我并不相信警方，倘若当初那个负责江暖自杀案件的警察能多查一下，他们会不知道江暖遭受过虐待吗？如果不是受贿，为什么要选择草草结案？”
“而且就算报了警，他们又死不了。”
“我要的不仅仅是查明真相，更想要他们一命偿一命。”
苏沫转了转笔。
“可是你的未来本来是很光明的，为了那两个烂人，你也要把自己脱下水吗？”
方泽一愣，似是没想到苏沫会这么说。
他还以为她会说自己的方法会很极端。
“我只是，想要赎罪。”
“江暖活着的时候，她曾约我出去过几次，好几次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没说，我后来就在想，她是不是想向我求救，如果我在当时能追问下去，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她明明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都是因为我没看出来。”
......
李钰臻突然进来，小声在苏沫耳边说了几句。
苏沫点头。
进来的是赵乔裕和牟梓琪。
“苏警官。”
牟梓琪朝苏沫微笑问好。
赵乔裕则是看见方泽后，愣在了原地，脑海里逐渐出现一些陌生的记忆，脸上渐渐变得难看，随后猛地跌坐在地。
审讯室的目光全部聚集过去。
“怎么回事？”
李钰臻疑惑。
方泽了然。
“他应该是想起来了，我杀了赵乾宇那天，他也帮了我的忙，帮我一起将赵乾宇按进了浴缸。”
这就是为什么浴室没有水渍的原因，两个成年男性死死地将睡着的赵乾宇按住，不能动弹半分。
“我明明记得那是周雲，怎么会是我堂哥......”
方泽轻笑。
“因为我前一天晚上，趁你睡着的时候在你的杯子下了药，氟硝西泮，你知道的吧？本来我只是想让你昏睡过去的，可你却将我认成了江暖，还将赵乾宇认成了周雲。”
“赵乔裕，你当时在道歉，在向江暖道歉。”
“这是为什么呢？”
赵乔裕浑身一颤，他想起来了，很久远以前的事。
“因为......我亲眼看见了江暖被虐待，她向我求救，但是......我因为害怕跑了，并将这件事烂在了肚子里。”
尤其是江暖死后，他越来越害怕了，他总觉得周围有东西在飘荡。
这导致赵乔裕精神异常，他害怕江暖的鬼魂会回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她，他开始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只要睡着了，他就看不见江暖了。
牟梓琪冷眼看向赵乔裕。
“你的喜欢真廉价。”
李钰臻：“牟梓琪，那你又为什么选择帮方泽？”
“因为我做错了事，我是江暖在B大的第一个朋友，明知道江暖落在周雲手里会出问题，可是，我母亲当时生了一场大病，需要一大笔钱，我没有办法，我收了周雲的钱，然后就对江暖之后所发生的事不闻不顾，只是最后母亲没救回来，江暖也自杀了。”
“帮方泽，也只是在赎罪。”
牟梓琪因为包庇犯罪，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方泽因为故意杀人，判处死刑。
经过调查，当初负责江暖案件的警察确定其受贿，已对其撤职，永不再用，并判处八个月有期徒刑。
周雲因抢救无效死亡。
但警察已对周雲进行调查，确定其虐待，发布通告公之于众。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之前做错的事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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