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原本四川外国语大学日语系本科毕业,毕业后又从事日语翻译工作多年,对翻译体语言多少有些了解。
翻译体语言严格说来,既不是正宗中国语言,也不是正宗外国语言,既失掉了中国语言的华美,也失掉了外国语言的本真,两边不讨好,里外不是人,好比二手车市场上改装的外国名车,外国厂家不认那是自己的儿子,中国厂家也没谁来领养这个杂种。
比起五四一代文豪,爱卿总觉得当代中国作家的文学语言功力有退化或者粗鄙化的趋势,这种退化或者粗鄙化的一大特征,就是翻译体语言随处可见,到处泛滥。
随手拎个例子出来吧:
一轮巨大的水淋淋的鲜红月亮从村庄东边暮色苍茫的原野上升起来时,村子里弥漫的烟雾愈加厚重,并且似乎都染上了月亮的那种凄艳的红色。这时太阳刚刚落下来,地平线下还残留着一大道长长的紫云。几颗瘦小的星斗在日月之间暂时地放出苍白的光芒。村子里朦胧着一种神秘的气氛,狗不叫,猫不叫,鹅鸭全是哑巴。月亮升着,太阳落着,星光熄灭着的时候,一个孩子从一扇半掩的柴门中钻出来,一钻出柴门,他立刻化成一个幽灵般的灰影子,轻轻地漂浮起来。
引自莫言短篇小说《枯河》。
上面一段文字就是典型的翻译体语言,粗通英语的高中毕业生只要词汇量足够,句式几乎不做调整就能将这段文字翻译成英语。
比如第一句:一轮巨大的水淋淋的鲜红月亮从村庄东边暮色苍茫的原野上升起来时。
你说,是不是一个粗通英语的高中毕业生几乎不用借助字典就能将其翻译成英语?因为这一段句子的结构本身就是英语结构。至于后面跟上来那一大段文字,爱卿就不用再说了吧。
正宗的中国文学语言往往成双成对,抑扬顿挫,读着不累,也好背诵,比如《三国演义》《红楼梦》等。
翻译体语言的一大特征是缺乏抑扬顿挫的韵律美感,疙疙瘩瘩,也不好背诵。你说它是外国话吧,它又是用中国文字写成的;你说它是中国话吧,别说中国的传统作家不会使用这类语言,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听不到哪个中国人这样说话,不伦不类,别别扭扭,唯一的好处是给粗通汉语的外国三脚猫翻译减轻了翻译负担。
说不定外国的三脚猫翻译还会以为这一段文字原本就是从他们的语言翻译成中文的呢,会忍不住产生出一种类似英雄救美的心理。
爱卿有时看到这类不伦不类的翻译体诗歌或文字时会忍不住手痒,动手将其翻译成正宗的中国语言。
当然,经爱卿一瞎弄,再端上读者陛下餐桌上的也许已经与原作相去十万八千里了。
不过,你又在哪家餐馆里看到过一个厨子拎一块五花肉进厨房又端一盘五花肉到食客的餐桌上呢?端上来的已经是回锅肉了。
所以,爱卿是在翻译,但也不是在翻译,端上你面前餐桌的是加了糖醋佐料的回锅肉了,但愿你夹上两筷子后还想再夹。
成诗时间:2015年12月7日。
一 生死闲事
经年悠悠两相别,每抚疤痕总忆卿。
千山踏遍仍未忘,生也相依死也依。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闲事。
二 莲花情缘
拈花一笑知为卿,从此三生相追随。
寻遍十方又九界,碧落茫茫天青青。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世,
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
三 初恋情郎
年少多情何曾累?杯酒能点须弥山。
烧尽情天又生怨,再向烟波浴恨海。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少年的爱情永远不够用,
一杯酒足以了却一件心事。
四 恩恩怨怨
我妻何曾不他妻?他妻何日又我妻?
缘来缘去终是缘,聚散离合天注定。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一些人被另一些人用旧了,
也只能在酒色中辉煌地度日。
唯独那个努力不幸的人,
却依然幸运地一步步死去。
五 相见不如不见
只恨当年一回首,从此苦恋竟三生。
设若当年错差池,各向天涯又何怨?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六 回头路
奈何时光总向前,一步一步难回头。
愿将余生换来路,只为寻卿到当年。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我行遍世间所有的路,
逆着时光行走,只为今生与你邂逅。
七 选择
慎思慎思又慎思,跨前一步是歧路。
闭目问心心无悔,抬腿昂然赴情天。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一个人既可以深思熟虑地忠于自己的选择,
也可以不假思索地忠于自己的心。
八 红尘心事
佛光烁烁照明堂,缘何心内总遮掩?
卿是度母应上天,缘何总向心底来?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
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
这佛光闪闪的高原
三步两步便是天堂
却仍有那么多人
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
九 尘世莲花
自忖今生难升天,红尘绽放又何妨?
叩首如来暗相祷:我是最美一睡莲。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十 念想
千山踏遍犹未忘,每至暗夜泪暗泣。
金山银山过眼云,心底总是念卿卿。
仓央嘉措原诗汉译:
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放下过万物,
却从未放下过你。
蹄花诗
成都街头有一家老妈蹄花,爱卿以前常常去吃宵夜。蹄花一碗,泡酒一杯,或独酌,或合饮,皆妙趣无穷。
那蹄花肥而不腻,耙不沾牙,再配上姜葱佐料,啃一口蹄花,抿一口泡酒,那滋味儿……草民无大志,饱食即神仙。
诗友每每发来一些靓照,或美景,或美女,命爱卿题诗。
题画诗?蹄花诗?谐音会意,爱卿也效厨房里的大厨为诗友端上一两碗蹄花诗吧。
只是此蹄花非彼蹄花,彼蹄花能饱你口福,鼓你胃囊,此蹄花只怕会让你睹美女而眼馋,望河山而引颈,空欢喜一场。
让你空欢喜一场爱卿心有不忍,爱卿也只有这么点本事,抱歉啊。
不过,你总不能叫爱卿把美女端给你品尝吧?老子还饿得心慌呢。
你也不能叫爱卿将美景搬给你吧?如来佛也没这本事,爱卿咋能办到?
成诗时间:2015年12月8日。
楼下散步偶见阿里越野图思及昔日阿里行
拉孜西行三百里,碧波荡漾玛旁雍。
圣山洗净长空尘,倒映湖中赛朗月。
扎达日间也地狱,风过凄凄闻厉鬼。
黄沙漠漠连九天,红宫千年遗古格。
狮泉河水天上来,象雄古国隐波底。
日土松西到叶城,狂风劲卷人踪灭。
呜呼!
恨不扶摇九千丈,长风万里向西极。
天上地下自来去,从此逍遥远人居。
西子湖畔楼外楼品尝东坡肉
西子湖畔楼外楼,拔拳只因东坡肉。
说好三杯再开宴,为何兄台先动箸?
浅尝辄止犹可忍,三口即剩空钵钵。
只因老子是绅士,美味未曾尝一口。
西湖夜泊
夜来花港向苏堤,明月一轮跃波心。
无端又向断桥来,清风难拂旧日情。
西湖醉歌
鼓腹而歌仰天干,夜来三杯即小酣。
白驹过隙留难留,昨日之日非我有。
人生百年若长河,何人曾见水回流?
兄台小杯换大碗,明日忧来明日忧。
评顾城
纵使诗再好,也是杀人犯。
老婆有何罪?竟砍三板斧?
若是死罪免,老子早动刀。
奉劝众粉丝,勿乱施同情。
海平波清
休道静时连天阔,海晏波平雁去回。
只怕一朝三千丈,轰然一声海扬尘。
沙漠雁叫
黄沙漠漠无际涯,也闻九霄雁声清。
谁道羁旅总歧路?请君不妨仰头看。
静候归雁
日日望君君未归,花开花谢又一春。
巫山何日又云雨?只怕又添望夫石?
白衣姑娘
一袭白纱为谁穿?今日顾盼知为谁?
春心醒来三百秋,何日不曾梦婚纱?
红衣姑娘
手握枯草哥知否?人家心内花正开。
世间好花能几日?问哥来早还来迟?
摘瓜姑娘
今日摘瓜暗生怜,明日摘瓜可是君?
休怨早做他人妇,瓜熟挂枝能几日?
苹果姑娘
梦里梦外总是哥,为何迟迟总不来?
为哥守玉二十载,若再不来恐人啃。
小径回头
小径三步总回头,只恐前路多荆棘。
孑孑孤旅盼牵手,为何哥哥总不来?
春心暗许
春心已然暗相许,问哥踟蹰是何意?
不见花前三千客,哪个不想娶人家?
阳台盆花
休道蜗居只三尺,盆钵五寸装大野。
春去秋来香不断,老子何日无花仙?
小道姑
今日庵前小道姑,明日鲸波何仙姑。
青灯黄卷修五更,一朝功成出洞窟。
美国女人魏特琳与中国女人张爱玲
一
一个外国女人,一个中国女人。
一个舍身护雏,一个说爱谈情。
一个怒斥兽兵,一个风花雪月。
一个鼓舞同胞,一个甘遭奸淫。
XX的臭小资,老子呸呸呸呸。
二
貌似玩清高,实则最可耻。
见否同胞血,正在眼前流?
同为孤岛女,请看郑萍如。
两相一对比,文章算狗屁。
三
妓女知国恨,敢斥冒屁疆。
文优最无耻,专娱男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