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面具摘下来的那一刻,沈听白才知道原来旧识已归
他叫了一个女管事带谢襄去休息室梳洗,自己则是走向楼上
二楼足够安静,温慕白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现在这身衣服是混不下去了,她绕了小半圈,也没找到服务生的更衣室
“你在找什么?”
温慕白倍感烦躁,压下声音“更衣室”
“为什么要找更衣室?”
温慕白正走到拐角处“聒噪!当然是换衣服了,小点声我一会被发…”现了
她后知后觉,机械般的转过身,放眼望去,沈听白还维持弓着腰的姿势
慕白往后退了两步,脱口而出的“大哥哥”,她惊恐的捂住嘴,刚刚那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对…不起对不起,我”她回忆起自己刚刚那番话,觉得八成沈听白把她当贼了
他扶了下眼镜,稀松的语气“真的不记得了?南之”
“南之…”她努力压下那强烈的熟悉感,头痛一步步的侵蚀她,脑海里闪现出一些她不曾经历的
浑身是血的女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抓着小女孩的手“你要记得,你是南之,你的母亲是他杀的”
画面一转,模糊不清,小女孩面前蹲着一个男人,正耐心的听女孩说话“他们都叫我慕白,可我知道我不是,我叫南之”
沈听白收起脸上的玩笑,眼神有些凝重“南之,你真的忘了”
随后沈听白把她领进一间休息室,期间,她手腕被握住,沈听白没用力,她轻轻一拽便能挣脱,可她没这么做
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软皮沙发上一个女孩捧着温水愣神,她到底是谁?杀她母亲的人又是谁?门被推开,沈听白手了多了个医药箱
他拉了把椅子,从药箱子里拿了棉签和药油“南之,伸手”
温慕白呆愣愣的,低头看向给她手腕擦药油的人
那手腕是刚刚被顾燕帧捏得,现在有些淤紫
“我们之前是不是关系很好”试探性的语气,她垂着头声音有些哑“我不是想和你套近乎”
头上多了只手,温慕白看着沈听白的脸,脑海里闪出些碎片
“大哥哥,我今天好开心,爸爸今天没有回家,我不用挨打了”
男人坐在花坛边,看着小女孩眼里的雀跃,大手揉着她的头,毫不在意上面的泥渍
“大哥哥”温慕白不自觉的喊了一句
沈听白听出来这比刚刚多了份坚定,他放下医药箱“这些年怎么样?”
慕白鼻子一酸,摸着脸上的泪水,眼里尽是茫然“我为什么会哭?”
沈听白递给她纸巾盒“别急慢慢说,假发难不难受要不要摘下来”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温慕白也不矫情伸手摘了假发,接过沈听白递过来的湿帕子顺便把妆卸了
“不用担心这里会有人进来,门口有人守着”沈听白把她所有的担心全都抚平
她莫名有些感叹“沈听白,你要是我爸就好了”
沈听白笑得胸腔发颤“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接着,她把这些年的大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楼下的谢襄离开时在门口遇到顾燕帧
“你的面具哪来的?”谢襄无奈的看着顾燕帧,觉得今天点背极了,都要走了还遇到这个讨厌鬼
“让开”谢襄朝一旁走去又被拦住“我问你这个面具是谁给你的”顾燕帧脸色已经又黑了一个度
谢襄在心里直骂他“神经病”
她作势解开面具朝顾燕帧脸上扔,对方猜到前面却猜不到后面
他注意力全在面具上,谢襄不动声色拿起一杯的红酒
“啪”
顾燕帧接住面具,抹了把脸上的酒水,谢襄拉出被他踩住的裙子,急忙捂住脸,跑了出去
这张脸…
“你不会是个女的吧”
“你骂谁呢”
顾燕帧露出痞笑,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