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烈的酒,此刻也无法麻痹虹的情绪,掩盖分别的悲伤和满身的疲惫。
自yorai离开后,虹在海镇以及就近的几个居住区到处贴上了yorai的寻人启事,尽管他心里很明白,yorai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这些地方,并且他给出的寻人启事的报酬也低的可怜,根本不值得那些比较大型的冒险队为此卖力,而那些小支的冒险队的帮助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虹向龚玥倾诉着他这几天抗下的心理压力,他并不是不舍得yorai离开,毕竟在末光冒险队组建的一开始,就注定了分别。他如此卖力地寻找yorai,只是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份答案和一句真正的分别。
龚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虹,他怅然的看着手中那杯麦酒,酒中的老冰渐渐消融,而他却完全没有心思喝,倒是一旁的tabarak喝的十分尽兴,她的杯子里是一种青蓝色的果酒,与其说是酒,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风味饮料。
饮料甜爽的口感令tabarak痴迷,她已经喝了很多杯了,仍然感到不尽兴,让酒保再续一杯。
酒馆老板兼职酒保,是一位浓眉小眼、下巴挂着一圈短须胡子,穿戴着白色围裙、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大个头,因为是一家新开的酒馆,所以酒馆内的客人并不多,因此这间酒馆也比其他酒馆要安静不少,不过这儿的酒却意外的好喝。
龚玥并不打算阻止tabarak,至少那杯风味饮料暂时帮龚玥转移了tabarak的注意力,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关注虹。
“你的朋友看起来很伤心。”酒馆老板看着趴在桌子上轻声抽泣的虹,向龚玥说到:“要不要试试这款酒?它或许可以缓解你朋友的悲伤。”说着,酒保递给了虹一杯酒。
虹犹豫着,他看着酒保手中那杯麦色的气泡酒,那杯酒看上去跟龚玥手中的麦酒没什么差别,无非就是气泡稍微多了些,他不知道这杯酒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可以帮他摆脱悲伤。
怀着好奇的想法,虹还是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尽。
随着酒精落肚,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就传遍了虹全身,他只觉得身体飘飘然的,原本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就连四周的环境也变得无比的虚无,仿佛一切都不存在那样。
在这说不出的诡异但舒服的状态下,虹头一歪向吧台倒去,而酒馆老板就好像知道这个结果一样,及时伸手接住虹的脑袋,轻轻地放倒在吧台上。
“这是?”龚玥不解的问酒馆老板,酒馆老板对着龚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到:“没事,等一会就好了。”
听酒馆老板这么说,龚玥的注意力从虹转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麦酒。
看到虹瞬间进入了一种奇怪的昏睡状态,龚玥突然也想来上这么一杯神奇的酒,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被tabarak先说了出来:“我能也来一杯吗?”
“不可以!”龚玥代替酒馆老板拒绝了tabarak的请求。
“为什么?”tabarak不明白,从进来这里开始,龚玥这个也不让她喝,那个也不让她喝,最后只让她喝一些气泡果汁。tabarak不明白,他们杯子里那些麦黄色的水和她被子里的果汁到底有什么区别,以至于让龚玥禁止她喝。
“喝一点也没什么的,不过”酒馆老板向龚玥和tabarak解释着:“如果不像那位先生那样有着一些无法抑制的情绪的,还是不推荐饮用。”
‘无法抑制的情绪吗?’龚玥心中沉思着,尽管他很在意这杯酒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但是在阻止了tabarak后,他也没有了尝试的兴趣了。
“嗯~~~啊!”几分钟后,虹从昏睡中苏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尽管看上去还有些疲惫,但是精神面貌已经好了不少了。
“感觉如何。”龚玥关切得问虹。
“神清气爽!”虹再一次向龚玥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充满朝气的笑容,他站起身,卷起手中的照片,然后摸索着口袋准备付钱
“不必了,”龚玥阻止了虹,并且还反过来抛给了虹一枚金币。
虹接住金币,不解的看向龚玥:“这是?”
“虹,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听到竟然是龚玥的帮忙请求,虹感到又惊又喜,自从来到这里,一直以来都深受龚玥先生照顾,现在正是回报龚玥先生的大好时机,不过他还是有点害怕,不知道对方会请求自己帮什么忙。
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然而出乎虹意料的是,龚玥并没有请求他去做些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仅仅是请求龚玥能收留一个人。
“你的冒险队暂时离开了一位成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她暂时加入你们的冒险队,想麻烦你代替我照顾她。”龚玥看向一旁还在喝着风味果汁的tabarak说到。
“她很特殊,她有很多不懂的东西,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她,所以想麻烦你。”
顺着龚玥的目光,虹看向了坐在另一边的那位小女孩,从遇到龚玥到现在,其实虹一直都没有注意到那名女孩。
她看上去跟玖儿差不多大,穿着着有些奇怪但是艳丽的服装,不过她看上去要比玖儿更加活泼,似乎也并不怕生。
她们都是同龄人,也许,这位女孩能稍微改变一点玖儿的性格,让她阴郁的脸上展露出更多笑容。
“怎么样?”龚玥询问虹,他希望虹能帮忙带好tabarak,尽管目前有向导社帮忙,但是不知为何,龚玥对此并不放心。他的心中有种预感,向导社比那些战争疯子还要危险。
虹点点头,对于这个忙,他当然乐意帮。
听到虹愿意帮忙,龚玥松了一口气,他摸出几枚银币按在吧台上抵做酒钱,多余的就当小费,随后向酒吧外走去,tabarak急匆匆喝光了杯中的果汁后跟了上去。
“我回头给你一笔钱,当做你愿意帮忙的报酬。”
“这怎么行。”虹拒绝着:“而且我们的钱还够用,怎么能收你的钱。”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几天的寻人启事跟各种费用,以及他们的装备维护,那都是一大笔钱,扣除这笔钱,队伍的资金还剩多少,虹掰着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在龚玥他们走后不久,琅宏和柯林难得的来到了这家酒馆。
“生意有点冷清啊。”看着酒馆内寥寥无几的酒客,琅宏调侃到。
酒馆老板也不生气,他擦拭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得回应到:“宁静,对酒保来说是很奢侈的,我需要时间来适应这里的环境。你们要喝点什么吗?”
“麦酒。”在这家新酒吧,其实他们没什么能挑的,柯林也只是点了杯麦酒,至于琅宏。
“一杯甜果汁,谢谢。”
“我有轻微酒精过敏,平时还是不喝为好。”琅宏向柯林解释着,柯林也不说什么。他们二人其实是从向导社偷偷溜出来的,这其实算是一种娱乐,毕竟柯林本来就可以光明正大走出来。
不过柯林却选择了参与琅宏的这一小闹剧,一方面是想再拉进些与琅宏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想试探一下琅宏的实力。
酒馆老板调和着手中的果汁,边干活边调侃到:“这里比我的老家好多了,在我老家,那里只能喝到一种又苦又涩的根枝啤酒。”说着,酒馆老板将调好的饮料和麦酒递给了琅宏和柯林。
“谢谢。”柯林接过麦酒,他借由喝酒的短暂机会,开始思索打量着坐在他旁边的这个年轻人。
一开始,柯林并没有对这家伙多上心,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位稍微有些优异资质的家伙,想来获得探究者这一身份,从而给自己带来享受与便利。最后跟一些探究者一样,因为自己的自大而死在某处荒郊野岭,成为自然的有一份补给
不过就在刚刚,他完全改变了这个想法。
如果把龚玥比作一块金子,那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一座大型金矿。
这并不是夸张的比喻,而是柯林实实在在的感受。这家伙会比龚玥更加好用,在对付一些事情上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只不过,他也比龚玥更加难对付。
但这不是问题,柯林有这份自信,毕竟这家伙终究不过是一位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对付这种人,柯林的经验多了去了。
然而柯林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份自信,被琅宏应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