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小音也成大姑娘咯。”
岚芜站在灶前,像十几年前那样温着奶。
楚黎音坐在自己那张床上,和苏上君下着棋,
就着楚魏音一个不注意,苏上君迅速悔了步棋。
见状,小姑娘不禁嗔道:“哥你都多大还要小把戏!”
温奶上桌,三人都捧碗下肚。
“小音别理你哥,打我们认识他就这样。这都近二十年了,他可一点没变……”
几十年光阴如梭,岚芜叹惋,十九岁的姑娘到现在也不再青春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大人都不愿成长,变老了。
岚芜拍拍黎音的肩,“小音,虽然咱仨不常见面,可你得懂一事了。”
“阿姐你说。”
“早在二十年前,你父母就双双阵亡在平叛战争中。直到你三四岁才有个遇到你师父的契机,可·····.”
“阿姐,”楚黎音一声叹息,“师父,向我透过半点话的,后来又从旁人那听了,我都明白。”
苏上君从始至终没能说一句话,不是不想说,只是要说的太多,对被封住口,不知从何说起。
“哥,阿姐,我长大了,许多的事我都明白。我们不是亲人,但我们也是亲人,没有血缘支称,却比血亲更亲。我对三岁之前的事全无概念,这十几年不断的书信是让我深知你们对我倾注的爱的,”
楚黎音抱住两人的肩脑膀,额头相抵,“你们就是我再生的父母啊。
三人坐在夜晚的小坡上,萤光点点,星光璀璨。晚风微倚,斜草点树。
二十年前是两个人在异乡这样吹着晚风,如今是三人,旁故人未变,又添新人,似是一家三口一般。
“哥,阿姐,我很喜欢乐律。但师父为何说,时候未到,还不能学呢?
“你师父的乐法,不是人人可学的。效仿不来,琢磨不去。你可知,楚珥曾为“双翼”代之际的合并者?没有你师父的谋策,暚至今是分裂的,她的打算,定为长远。”
苏上君手中编着草兔子,递给岚芜,这已成了规了,只要上了山坡,岚芜总能拿到这样的兔子。
“哥,你知道我在这吗”
迟疑一下的苏上君“啊”了一声,马上又反晚过来,编着另一个。
岚芜见这场面,笑的前仰后阖,笑点还是那么低。
“师父有把朔月琴,我梦都想要,可地说,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呢,不到时候。
“我都十五岁了,怎么可能还没开……”
两人逐渐严肃的表情,楚黎音也没敢往下说去。
几前,百州突发虫灾,平定下来无人再管。六日前,吾庐旱涝,三天抢险现已恢复。三日前,杂间山兽群莫名抓狂,不见平息。
昨日,岚芜上君收到召回请书。
今日,黎音回乡,楚珥发送三千加急,却只要黎音各处自学乐法。
矛盾,也不矛盾。
矛盾的是三千加急却是“学习乐法”之事,不矛盾的是偏偏这个多灾之期,要“各处转转”。
显然,楚珥有自己的打算了。
“黎音,听从师父的,各处转转。哥姐一直支持你,遇事相求,无妨。”
“可我今天才刚回来......”
“短暂相聚才期待下次见面,明日启乘,今天,早些睡了吧。”
岚芜黑着脸拍拍身上时,往房子处走去。再会,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