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
人行明镜中,写度屏风里。
向晚猩猩啼,空悲远游子。
——《清溪行·宣州清溪》李白
安徽——
凛冬将至。如果在白天,这里是如画的美景。但现在是夜晚,气温比白天低了大约十度。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越下越大……不时有狂风刮过,穿过森林山谷,发出类似小孩哭泣的声音。
舒——舒——舒——
楚爸是昆虫界的翘楚,在国外进修完博士学位后回到祖国家乡,就在这里一边继续研究,一边兼职当起了护林员。楚妈和楚爸是高中时认识的,跟楚爸一起去国外留过学,后一起回到这。
这里本就偏僻,除去在这里长年工作的人员外,就只有十几户人家,稀稀落落的。
夜深人静,窗外摇摆的树枝,抖落雪时“簌簌”的声音和风吹出的哭声……
楚妈朱兰芝哥哥!哥哥!快……流血了!哥哥……
楚妈怀孕八个月零一个星期了。刚刚她有一阵尿意,本想叫醒丈夫扶她起来去上厕所,可想到他白天这么累,自己还要半夜来麻烦他,想想自己慢慢的应该也可以。一切顺利,就在出厕所时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头晕,就摔了。
楚妈跌倒在地,因为怀孕,家里铺满了地毯,所以声音不大,楚爸没醒。在跌倒后的几分钟里,楚妈是没有记忆的。等她缓过来后,发现自己身下流血了,慌张不已。其实不痛,但是楚妈担心孩子,声音都是颤抖的。
楚爸听到声音,赶紧起床查看。
楚爸楚明稼老婆!老婆你没事吧?我服你先去坐着!我去叫龙哥!老婆你等着我啊!别怕老婆,我一下就回来了,你别动啊!
说完就赶紧跑了出去。
楚爸楚明稼龙哥!龙哥!我媳妇要生了!你快去开车!
楚爸一边大声喊,一边用力拍打龙哥家的门。
龙哥和楚爸楚妈一样,长年在这里驻扎工作,是个单身汉,脾气好,还是个热心肠。好在,工作人员的房子都是围在一起的,挨得很近。楚爸一喊,几乎所有的人都醒了。
龙哥好!好!我去开车!快带弟媳到车上!
群众老楚,快啊!我们来帮你!你先去那证件啥的!快啊!
楚爸因为慌张害怕,看起来木木的,有点傻气,不灵光。
楚爸楚明稼好……好!
车看出去一里多地,发现大雪封山了。
龙哥先回去!不然弟媳很危险!
楚妈朱兰芝怎么办……怎么办……
距离摔倒已经过去半小时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楚妈开始感觉到疼痛,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冬天,她依旧疼的留冷汗,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楚爸楚明稼没事啊,没事啊……相信哥哥,相信哥哥,不要怕。宝贝,不要怕……
其实楚爸心里也没底,可他是楚妈的后盾,不能表现出害怕。
楚爸一只手搂着楚妈的肩,一只手将楚妈的头轻轻按到他肩上。楚爸的吻轻轻地落在楚妈的额头上,眼上,鼻子上,脸颊上,嘴上……
车内无声。龙哥尽量把车开的稳稳当当,不让弟妹有磕碰。
群众怎么回来了?怎么样了?
龙哥大雪封山了,出不去……
楚爸抱着楚妈,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亲亲她的小脸,说
楚爸楚明稼妹妹,不要怕,我去找人,不要怕啊……
楚妈朱兰芝我不怕,哥哥,你快去,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你放心……
楚爸安慰好楚妈就出门找大家商量对策。
群众村东头有一户人家,家里有个老母,去找她来吧,她肯定比我们有经验啊!
龙哥我去,我跑的快。老楚你回去照顾弟妹!
说完就一头冲进来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