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23

而相柳也收到了防风家的信，让他随着兄长和小妹一同到五神山赴宴。

他要去皓翎，清水镇就只有女娃了。相柳迟疑着不能开口。

女娃当年是备受宠爱的辰荣王姬，所以许多人都认得她的容貌。若她在大荒被认出是辰荣最后的嫡系王室，那迎来的一定会是灭顶之灾。

所以这两百多年以来，她一直只随着辰荣义军出入，不曾现身大荒。

女娃神色复杂，却是笑道：“去吧。替我看看，皓翎玖瑶到底是不是玟小六。现在想来，她嘴里简直没一句真话。说什么无处可去、无枝可依，什么不杀玱玹只是怕西炎王追杀。我当真以为她是个甘愿隐居、经历可怜的医师了，倒是动了几次恻隐之心。”

相柳低声说：“那是因为王姬心善，是玟小六辜负了王姬。”

女娃握着他的手慢慢在海边散步。海风吹起她的裙摆，拉动她的衣襟，拂过她的长发，像一只在海边踽踽独行的白鹤。虽有翅膀却不能翱翔。

她的发丝抚过了相柳的手背，轻而痒，叫他心头微微动了动，忍不住抬眸望向她。

“没什么辜负不辜负。我们不也利用了她吗？以后便是形同陌路，还有可能会成为敌人——听说她和玱玹关系亲密。涂山璟——若是皓翎玖瑶要助玱玹，那以涂山璟对她的情意，只怕要倒戈。”

她看向了相柳，想问问他的意见。相柳回过神来，开口道：

“涂山篌投了五王和七王，涂山璟很大可能要助西炎王孙玱玹。这西炎王孙野心不小，只怕要回国夺权。届时他们鹬蚌相争，辰荣义军便能休养生息好一阵子，若是看准时机，未必不能从中牟利。”

女娃望着他笑道：“那你就更要去了。替我看看中原世家，到底还有几人眷恋旧主呢？”

相柳紧了紧她的手，没有说话。女娃轻声笑了起来，拉了拉他的手，等相柳转过身来，便捧住了他的脸，吻了他。

相柳的唇是冷的。这也许和他修炼的功法有关。

相柳惊愕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等她离开的时候还回不过神，指尖触了触唇瓣。

女娃耳尖也有些红，却望着他粲然一笑，勇敢而热烈。“我在清水镇会等你回来的。”

女娃牵着他继续走，相柳却突然一把将她扯回来，紧紧抱到了怀里。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用低沉的声音轻轻唤道：“女娃——”

潮水时涨时退，在耳边、心头澎湃。女娃抬手抱住了他，靠到他的怀中。

相柳去了皓翎，上了五神山，便成了防风邶。他穿着一身紫衣，容貌俊美妖艳，懒懒散散地斜坐着，自有一股风流气度。他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很快大王姬便来了。她身着红色华服，额间一抹花钿，容貌绝伦，一步步从人群中走来。

防风邶转眸去看他的老熟人，玱玹定定地看着皓翎玖瑶，目光温柔。涂山璟更是毫不掩饰，直勾勾地望着她。还有赤水氏的少主赤水丰隆，也露出欣赏喜爱之色。

防风邶也是在风月场上过来的，轻笑着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