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起身来,垂眸看着玟小六苍白的脸庞。辰荣一族天生熟悉花草,她目露冷色,轻声说:“你身上有驻颜花,绝不是普通医师。你到底是谁?乔装来到清水镇到底有何目的。”
玟小六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有人竟然能知道这个秘密。他苦笑说:“我只是一个没有身份的可怜人罢了。这辈子都只会是玟小六——我发誓,我会一辈子都待在清水镇,绝不会伤害辰荣义军的!”
女娃本想设法将她体内的驻颜花取出,看清她的真容。谁曾想竟然以她的能力也无法取出。在大荒只怕只有玉山的王母才能取出来。
“相柳说你毒术高绝,这不就是你的一技之长吗?怎说无力自保?回春堂是你家,怎说无处可去。女子自立,何必非要依靠他人。这份说辞实在是不能令本王姬信服。若你能以这身医术毒术为我所用,我便放了你。不然——”
女娃笑着扬了扬眉,负手又坐回了椅子上。她虽是笑着,神色却很威严。
玟小六听到她的话不由陷入了苦苦沉思,一时竟发起愣来。
相柳皱眉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鞭笞二十。”打到他同意就行。
女娃拉住了他的袖子,笑着对玟小六说:“方才不是已经打过了。我们对有能之人向来以礼相待,不能用刑。玟医师,给你一个晚上考虑。”
说着女娃便起了身,大步往外走了。相柳紧紧跟随她的脚步,离开了营帐。
女娃慢慢走在路上,低声和他说起军营的事,“之前我们让人盯着的那个内线今日有了动静。你要盯好。”
相柳点了点头,他抬眸望向她精致的眉眼,抿了抿唇,叫了毛球一声。
毛球还没变回小胖球,不情不愿地从高空俯冲下,衔着那只朏朏,低头送到了女娃手边。
这朏朏耳朵长长,尾巴短短,小巧又毛茸茸,可怜地叫着。
“这是朏朏?!”女娃惊讶又欢喜地笑了起来,抬手接过来,抱到怀中,温柔地摸了摸朏朏的毛,“真可爱!这是打哪儿抓来的?毛球,你竟还没把它吃了?”
毛球委屈地啼叫了一声,大爪子刨了刨地,变回了小胖鸟站到了女娃的肩头,叽叽啾啾说个没完。
女娃听不懂,可听它的语调分明在抱怨,便安抚地摸了摸它的的毛。相柳却听个分明,毛球分明是在控诉自己不让它吃掉这只猎物。
他看了毛球一眼,毛球便委屈巴巴地闭了嘴。
相柳望着女娃明艳欢喜的笑靥,只说:“王姬喜欢就好。”
他见她对毛球的拟态这般喜爱,便特意留下了这只朏朏。
女娃笑了起来,抱紧了怀里的小兽。“喜欢!”
她不经意间抬眸对上了相柳的视线,他的目光坦露出些许温柔,好像冰雪初融、明月初升。
女娃并不移开眼睛,一直定定地望着他。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微微侧过了脸,连安稳的心跳也乱了。
她咯咯笑了起来,低头给朏朏顺毛。
女娃将朏朏安置在自己的屋子里,喂它吃了点果子。等到第二天早上便和相柳一起去关押玟小六的营帐,再问他的答案。
没想到这玟小六都在落到他们手里了 还敢拿乔,又要喝水,又要提条件,跟个大爷似的。相柳不耐,直接令人打了他四十鞭。
玟小六受罚了才老实,最后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绝不离开清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