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撒了满地珍珠,把她的小窝忘在了绝情殿,就跟着花千骨下山去了。
白子画便将她的小窝收了起来,把它和验生石放在一起。
他一个人走在绝情殿中,静静地看着一草一木。他步过了浇花的庭院,路过结满桃子的桃树,在瀑布下站了一会儿,便运起法术,来到了夜晚的三生池。
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孤月,叫周围都披上了乳白色的纱。不同颜色的池水翻滚沸腾,烟雾缭绕。
白子画脱下鞋袜,步入三生池中。
三生池水能验出贪欲痴。以往不论下山试炼多少回,他都能心无旁碍地走过。
在路过红色池水和绿色池水的时候,白子画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异样。而甫一步入蓝色池水中,他却感到小腿一阵灼烧。又痛又辣。
白子画于是懂了。他没有离开池水,而是强忍这种灼烤的折磨。这种痛感越清晰,他心中那一份迷惑便越清明。
他抬头望着天上的孤月,闭上眼睛任由月光温柔地撒在他的脸上,照着他寂静冷清的身影。感受到心中情痴如春日野蔓般生长,他抿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掌管绝情殿,本是该断情绝欲之人,可如今心中却有情痴暗生。岂不可悲可叹。
却说花千骨下山以后,打算远离尊上。她强打精神,装作精力满满的样子,开始布置房子。
糖宝也为她们有了一个新家而高兴,欢欢喜喜地和花千骨一起布置。
“等到我们安顿好了,就叫爹爹和落十一他们过来,一起温居。你说好不好,娘亲!娘亲!”糖宝见她魂不守舍,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对着花千骨叫了一声。
花千骨又想起了师尊。这时候师父在做什么呢?她再也不能陪他一同用晚膳了。
听到糖宝的话,她才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好呀!人多更加热闹。把轻水也叫来吧!”
她们布置了一天,累得呼呼大睡。第二天东方便过来瞧她们,还带了酒。
三个人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夏紫薰突然破门而入,不由分说便要杀花千骨。
夏紫薰修仙千年,法力强大,花千骨不是她的对手。东方挡在她们二人前面,不过他打不过夏紫薰,勉力支撑几招,便被打倒在地昏迷不醒。
原来夏子紫薰知道了花千骨就是白子画的生死劫。她深爱白子画,不希望他受到生命的威胁,所以擅自做主要替他解决生死劫。
糖宝见东方被打倒,又急又气,从花千骨的身后站出来,提剑要和夏紫薰对打。“你这个什么上仙,怎么不由分说就要杀人!我们没有得罪你的地方!”
“花千骨的存在,就是得罪了我!我今天一定要杀她!”
糖宝才修炼法术几个月,更不是她的对手。接了她一招,便被击飞,口吐鲜血。
关键时刻还是白子画赶了过来,阻止了夏紫薰。他看到倒地的东方和糖宝,神色微变,冷声说:“我们一同修仙,如今你要是滥杀无辜,走向邪途,只怕我们便要走向情断义绝的地步。”
夏紫薰爱他至深,又怎么忍心与他情断义绝。只好含泪答应不会再杀花千骨。
不过东方和糖宝都被她修炼的芷阳之气所伤,已经昏迷不醒。白子画虽然用法力替他们疗伤,却只是保住性命而已。要真正苏醒,必须得用同出七杀的杀阡陌的芷阴之气。